他头发半干着就躺了下来,苏时也看他既没点香薰也没戴眼罩。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内疚。
“你好好睡吧,我出去转转。”
“没事儿,你待着吧。”陈砚礼闭着眼睛,“我闭目养神。”
来之不易的机会,苏时也短暂挣扎后选择遵从本心,他脑袋刚沾上枕头,就闻到一米以外陈砚礼身上的香水味和沐浴露的味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苏时也推开大门,陈家举行着一场盛大的晚宴。宾客盈门,陈别尔挽着未婚妻的手站在中央跳开场舞。
舒既白笑容暧昧地贴着陈砚礼:“砚礼,哥哥今天订婚了。”
“嗯,”陈砚礼说,“我们也会有这一天的。”
舒既白咬着对方的耳朵说了句什么,苏时也听不清,他又脱离肉身变成了灵魂。
这场婚宴按照流程进行着,有很多宾客来找陈砚礼敬酒。苏时也看到角落里有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从袖子里滑了点东西到酒杯中,然后端着两杯酒去找陈砚礼。
“陈二少,什么时候能参加你的订婚宴啊。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那人说着还往舒既白身上瞟了一眼。
“一定邀请你。”陈砚礼接过对方递来的酒杯。
不能喝!这酒有问题。
他瞬移飘到陈砚礼身边,却扑了空。
苏时也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房间传来淡淡的声音。
苏时也僵硬地转过头:“对不起,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睡。”陈砚礼靠在床头晃了晃手里的游戏机,示意自己压根没睡觉。
苏时也心有余悸,他总觉得今天这个梦与以往有些不同。他眼神聚焦到电视机屏幕上,努力回忆梦里的细节。
陈砚礼举起酒杯和宾客敬酒,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大拇指和食指握着香槟。。。。。。
对,他的虎口处有一颗黑痣。但这个细节苏时也在此之前并不知道。
他觉得喉咙干涩,咽了咽口水,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旋开床头阅读灯。
隔着两床之间的过道,他说:“砚礼,我刚做噩梦了,有点害怕。”
“我该做些什么,”陈砚礼歪了歪头问他,“能让你好受些。”
“可以让我牵下你吗?”苏时也犹豫着把左手伸出被窝。
昏黄的灯光下,房间温度逐渐升高。
从苏时也闭上眼睛到进入睡眠,到最后在梦中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陈砚礼一直在观察他。
那声短促而急切的呼喊如果是装的,那眼前这人真能荣获奥斯卡影帝了。
陈砚礼没有犹豫多久,就把右手递给他。
苏时也看到了他虎口的那颗黑痣,和梦里一样。
握上去的刹那,苏时也内心无比平静,噩梦带来的心悸被纾缓些许。
陈砚礼的手很大很温暖,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和对方有肢体接触。
而很快,苏时也因为牵手的雀跃就被担忧和焦虑所取代。
陈砚礼虎口的黑痣就意味着苏时也的梦不是梦。他真的可以预知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