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陈砚礼还未和舒既白明确表达过心意,但如果要知道对方杀他的原因,顺藤摸瓜找到母亲车祸的线索,他就不得不和眼前人继续纠缠着。
陈砚礼试探道:“白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时也站在包厢那束黯淡的灯光下,当你无法坦然说谎的时候,真假掺半是最好的回答方式。
“十点半,我来找个朋友。”
“哪个朋友?”
“。。。。。。”苏时也大脑快速运转,面对陈砚礼那张线条冷硬的脸,回答道,“有个高中同学家里条件很差,在这里兼职。”
“叫什么?”
“小野。”
陈砚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刚才进来的男生。。。。。。”
“嗯?”
“我们学校的,你有印象吗?”苏时也问,他们曾在天台见过一面。
陈砚礼摇摇头,无所谓道:“我应该有吗?”
好吧,他果然认不出来,意料之中。
“我们回家吧,”苏时也说,“外面不早了。”
欢庆女神站在车头前方带路,车内一片寂静。苏时也作为一个典型的理工男,大学毕业后就一头扎进了工作,作为公司研发部的定海神针,没时间也没精力谈恋爱。现在的陈砚礼于他而言,就好像是博物馆里价值连城的瓷器,神秘易碎,不可触碰。
抛却最开始的喜悦,冷静下来后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与对方相处。上辈子陈砚礼和舒既白到了大二才正式走到一起,在那之前如果苏时也有任何多余的行为,他不确定是否会改变他俩之间原本的走向,似乎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苏时也这个人适应能力很强,他像是一株顽强的杂草,就算丢到野外,也能好好的存活下去。
所以住在陈家的第一个晚上他睡得很好,第二天醒来摸过手机,高考分数满天飞,他收到了来自父母和学校的短信轰炸,内容是祝贺他和陈砚礼考进了年级前十。
他捧着手机打开门,门外保姆正兢兢业业地擦着那面本就光滑锃亮的大理石墙面。
“砚礼醒了没有?”
“二少爷要睡到自然醒,吵醒他会生气的。”保姆放下手里的清洁工具,认真和他强调。
“哦,那他一般是睡到。。。。。。”苏时也循循善诱,引对方说出具体时间。像这种生活细节他不确定原来的舒既白了解多少,问多了又总担心露馅。
“大概再过2小时吧。”
苏时也看了眼时间,这大少爷的睡眠质量倒真是不赖。
他拿着手机准备回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号码来电。
“喂。”苏时也镇定地接起来。
“找我什么事?”那头平静地问。
这种感觉很奇妙,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线,苏时也说:“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来找你。”
“现在。”
苏时也大学毕业后就搬离了这个狭小拥挤的筒子楼。再次踏足,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把他一下拉回过去的时空。
“家里小,随便坐。”
苏时也看着面前那张本该属于自己的脸,万般讶异强压心底。
“你认识我吗?”苏时也有些口干舌燥。
对面的人看着他,蓦然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同意我来你这里?”
那人从桌上拿起几个小药瓶,就着桌上的矿泉水吞下一堆药片:“我打工路上出了车祸,醒来后不记得任何事情,你是第一个主动找我的人。你认识我吗?”
所以舒既白他竟然失忆了?
天助我也。
“我不认识你,但你以后不要再去那样的地方了,我会资助你念大学,你可以读研读博,只要你想,可以一直读下去。”苏时也镇定地说。
“为什么?”
“你昨晚服务的人是我未婚夫,我很爱他,所以。。。。。。”
小野倏地笑了:“只为这个?”
“就为这个。”苏时也站起来环顾四周,看着墙上的黑白照片,“这是你奶奶。”
“应该是吧。”小野眼神闪过迷茫。
行,忘得彻底。既然如此,就祝他永远也不要再想起来。
要是真的白月光回来了,还有他这个冒牌货什么事情。
“这张银行卡给你,够你读完大学四年,以后你生活上有任何需求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小野有些不可思议,问:“他身边莺莺燕燕很多吧,你要做散财童子吗?”
当然不,陈砚礼还年轻,可以放纵玩乐。苏时才也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但面前这人不稳定因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