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死亡,京墨没哭。
落到陌生的地方,前尘往事归零,京墨没哭。
被尾随、差点被暗杀,重伤到躺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京墨还是没哭。
但是看到媚娘倒在血泊中,京墨情绪、理智,都爆炸了。
那一声嘶喊,委屈、恐惧、绝望、痛苦……
其中复杂的情绪听的霍渊心尖颤动。
京墨才好没两天,中了药又情绪剧烈波动,在那声嘶吼后,身子一歪就昏过去了。
来不及多想,霍渊闪身到京身旁,一把将人揽到怀中。
手一触上,霍渊就心中一震。
即使已经昏迷,但京墨的浑身都在颤抖,那颤抖很轻微,但却密密麻麻接连不断。
霍渊从来没安慰过人,只能笨拙的又用了几分力,将人牢牢锁在怀中。
霍渊派去追那黑衣人的人很快回来了。
“禀世子,那人与属下缠斗一番后,被属下夺下一枚令牌,逃走了!”
他在屋中跪着,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双手呈上。
令牌呈黑色,边缘嵌了一圈金边,上书一个嘉字。
“是属下无能,没能将人抓住,请世子责罚!”
“自去领罚。”
霍渊心思不在他身上,草草将人打发走,端详起手中这个令牌。
令牌是真的,看纹样是皇室独有的,令牌正面还篆刻了“嘉”字……
当今大靖,皇室中人,每一个都配有一到十名,不等数量的暗卫。
归属于哪位,令牌上就会刻上哪位的名字。
如今用“嘉”字的,是即将与榜眼成婚的嘉庆公主。
嘉庆公主为何要针对云县的一个花楼老鸨?
霍渊并未调查过京墨周围这些人,不知周雪与榜眼赵仕成之间的纠葛。
因此对嘉庆公主的人出现在这里的问题十分奇怪。
闻声而来的揽月阁人看着屋中的情景,个个如遭雷劈。
任谁都没想到,熬过了这么多坎,就连寒灾他们都顺顺利利熬过去了。
就在这么个平常的晚上,媚娘会忽然出事……
慧娘瘫坐在地上,又惊又悲,站不起来。
刘婆子带着六小只过来,只看到了媚娘浑身是血倒在床上。
她倒抽一口冷气,来不及悲伤,第一反应就是将跟着她过来的六小只拦在门口。
六个小的堵在门口,一双双眼睛中都盛满了迷茫和无助。
刘婆子怕她们还小受不了,连催带赶得叫他们先回屋里待着。
现场的气氛太凝重了,六小只不敢多问,被刘婆子赶回屋中。
小豆子是跟着张旺叔来的,看到悄无声息躺在那的媚娘,他泣不成声。
京墨的颤抖渐渐平息,霍渊将昏倒的京墨放平,盖好被子后,看向边上围着媚娘的尸首哭的其他人。
“先将人抬出去吧。”
张旺沉默着伸出手,想要将媚娘抬起来,李婆子和小豆子强忍悲痛,跟在张旺身后帮忙。
三人一起将媚娘挪到了仓库那边一张单独的小床上。
没人知道黑衣人是否会折返。
出于安全考虑,霍渊一直没动。
京墨还在昏迷,他握着京墨的手,守在京墨身边,一步都没有离开。
夜凉如水,冷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在媚娘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