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是我招待不周,怠慢了各位。”
程芫见杨游元面上多了几分惭愧之意,心想:那门迎之过怎麽能归到他的身上,说来还得感谢他呢。
“杨公子,这怎麽能怪你,想必那夥计也是无心之过…何况杨公子你还请了我们这麽一大桌子好菜,谢你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怠慢。”
听见这麽一番善于人意的话,杨游元不禁惭愧,顺手倒起了桌上的果酒赔罪。
果酒三两杯不醉人,但多饮必醉。
程芫拦不住杨游元,只见他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咽,这会儿平安不在,她也无计可施,向林宗义投去求助般的目光。
林宗义起身,来到杨游元身侧,直接将他手中的酒壶一把夺过,掷得远远的,丝毫不给他喝酒的机会。
酒虽没得喝,可人已经晕乎了。
杨游元打了个酒嗝,觉得眼前的事物泛起了重影,用力地甩了甩头,眨巴着眼。
程芫没想到杨游元会醉酒,见他状况不太好,凑上前在他眼边挥了挥手,试探般问道:“杨公子,你还好吗?”
“杨公子……”
听见有人叫自己,杨游元强行将目光汇聚,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瞬时展开了笑意,迅速伸手捉住了那挥舞在眼前的柔胰。
“嘿嘿……程姑娘…我有些话想同你说…嗝……”
程芫被这突来的拉扯吓得一惊,身子下意识的与杨游元拉开距离,手上的束缚却怎麽也挣脱不开。
“她不想听。”
林宗义周身冷冽,语意沉沉地回了话,随後毫不客气地掰起杨游元那顽固的掌。
似感觉有人阻碍自己的动作,醉意朦胧间,杨游元暗暗使力,将手捉得更紧了。
“嘶…”
一声细微的呻吟传入耳中,林宗义对上程芫的莹润的眼眸,又看见那被杨游元箍得发红的细腕,一股无名火蔓延心中,使劲朝那指节掰去。
似乎得了痛意,杨游元面色发紧,皱着眉头,手上的劲瞬间松了不少。
林宗义趁机将他推开,一把夺过程芫的手,随後又拉上了正啃着糕点的程芯,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踏出房门,正好碰上了处理完事的平安。
“诶,程姑娘,怎地这麽快便走了?”
程芫被人拽着前进,根本停不下脚步,急忙回头冲平安喊道:“平安,你家公子醉酒了,我们有事先走了!”
“醉酒?!”
来不及细想,平安正欲出声询问,哪知人已经下楼不见了身影,一时无措,匆匆跑进屋内,只见自家公子躺倒在地,周身覆着果酒的味道,正迷迷糊糊地说着话。
平安个头一般,勉强能用身子托住杨游元,正要出门时忽然踢到一个咣当的物件,低头一看,原来是撒着酒水的银壶。
扔得这般远,定是程姑娘他们想要阻止少爷喝酒,这才把酒壶扔了过来。
平安心想:他们人真好,幸亏将酒壶扔远了,才没叫少爷将一整壶酒全喝光,不然今夜他都不知怎地将少爷送回府上了。
匆匆离开福味楼後,三个人的身影奔走在嘈杂的街巷中。
林宗义步子稍快,身後的两人跟着十分吃力,却无一人开口提醒。
程芫忍着手腕上不时传来的疼意,闷着声不说话。
她能感觉到林宗义生气了,可她不知道他生气的点……
难道是因为自己同意杨游元邀约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