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音折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吐出滚烫的热气。
凌尘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强行掰起她的脸。
“你到底怎麽了?哪里伤着了?”
她尖俏小脸坨红满面,眼睛湿润水亮,红唇饱满,鲜嫩欲滴。今日她穿着新娘的红袍礼裙,本就明媚美丽如灼灼芙蓉,艳光逼得人不敢直视。此刻又兼有这般妩媚情态,当即炸得凌尘大脑轰然。
“你丶你丶你怎麽脸这麽红?”
他十多年没说话结巴过,现在不仅口吃,鼻子还热热的,隐约要流鼻血。
音折身躯发颤,腿脚软得不像话,刚一挪,就跌入他怀里。
“你先丶你先扶我进一处房间休息一下。我休息会就好了……”
凌尘半边身子都麻了,踉踉跄跄抱着她进了一处空房。
从芥子中取出干净的法衣,全铺在床铺上,生怕她沾上一点灰。
音折背躺在床榻上,手脚却还丝缕一般勾着凌尘精瘦坚韧的腰。扑面而来就是她带有热度的女儿香,只叫凌尘鼻尖生汗,进退不能,与她僵持住。
远处守望的金元思却看见了海市蜃楼所营造的幻象。
他们曾经借此神器营救过不少散修,都能在蜃景中畅通无阻。料想凌尘应当已经将追兵引入了蜃景中,他喜完又忧。多一个操纵蜃景的人,就能多一只手使用沙盘一般营造幻象。他担心凌尘捉襟见肘,想想自己虽战力不强,但起码有隐匿之法,逃脱不成问题,也能帮上忙,便一头赶了过去,扎进海市蜃楼中。
追兵进入蜃景中,全数被支向了错误的方向。有的门徒转过街道,脚下踩空,才发现站在悬崖边。有的跨过小桥,却猛扑进了汹涌的河水中,更多的是在林海中完全迷失了方向,四处都寻不到出路。
“我的小蛇——我的小蛇——小蛇——”
发狂的半蛇兽游荡在城池中凄厉地嚎叫着,肆意毁掉面前所看到的一切,甚至误杀数个门徒,堪称人挡杀人,魔挡杀魔。他一出现,门徒们甚至不敢靠近,四散而逃。
烧得晕乎乎的音折听到他的叫声,冷笑起来,问凌尘:“有没有办法控制蜃景?”
“能。”
“那能让他听见我们的声音却又找不到我们?”
凌尘不明白她想做什麽,便老实回答:“能。可以在阵法内传音,但不被他知道具体位置。”
“哈哈哈哈哈很好,非常好……”
音折大笑起来,好像喝了香醇的酒,失去了克制地扭动身体。
她玉臂勾住凌尘的脖子,将他往床榻上带。
“现在就让他听到我们的声音。”
凌尘觉察她的意图,红透了一张脸,咬紧牙关:“你在想什麽?不可以!”
她勾着他的脖子,渐渐缠紧,好像要将他绞杀。
“我还没说什麽……你怎麽浑身都硬了起来,这麽紧张吗?”
凌尘嗓音发哑,喉结滚动:“不要挑拨他的理智,他快疯了!”
“我也在挑拨你的理智呀,你都没疯,他怎麽会疯?”
“音折!”他口吻斥责,“太危险了,你坚持会,阵法马上就成。”
“不,不,不。”
音折吃吃地笑着,笑得红唇大张,獠牙全露,兽态狠辣妖娆。
她笑嘻嘻地说:“我就是喜欢在危险边缘横跳啊~快点呀~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另找他人。今夜谁那麽幸运能当我的新郎呢?”
凌尘眼睛发红,咬牙:“非要现在吗?一定要这样?你疯了!?”
音折扑向他,他僵木得像一块铁板,脸通红,几乎要冒烟。
她覆唇至他烧红的耳廓,热气吹进那深处,深至脑髓:
“你不是恨他吗?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啊。他期待已久的新婚夜,他心心念念的新娘子。他喜欢的人现在穿着他精心准备的婚服,和他最恨的仇敌做啊。他会不会很痛苦?会不会想疯掉?会不会彻底失去理智变成一团癫狂怪物?他的尊严被撕成粉碎,无能为力,自取疯狂与毁灭。凌尘,你不想试试看吗?”
她的妖音来自地狱,蛊惑他同姬梵一起,坠入疯狂。
凌尘脖子上青筋毕露,忍耐到了极限,他想光明正大杀了姬梵,绝不是用这种方式,还是同喜欢的人!
可音折甚至在扒他胸口的衣襟,将他外衫里衣都扯得松散,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
“你!不是非得用这种方式!”
破旧的纸窗之外传来金元思清朗的声音:
“凌尘,你们在里面吗?阵法快成了,怎麽不多布置几个幻象?”
床榻上纠缠的两人僵持住。
音折趴在他坚如石块的胸·前,哼笑:“看啊,我又有新郎了。”
凌尘低喝:“闭嘴!”
金元思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困惑地皱眉,边伸手推那扇破门,边问:“你们怎麽了?受伤了?”
“砰!”
凌尘伸手吸去一个重木柜,将房门堵死,来人无法推开。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