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归蓬拱手,而後从退出静室。
音折干笑两声,答谢他。
“虽然他们不长眼,可是,你确实没有可供辨识的标志。”
音折:“要给我令牌之类的吗?”
“不,是灵宠的标志。”
音折的笑容僵木在脸上:“灵宠……需要什麽标志。”
吊柳从屏幕後推出一个燃烧着煤炭的铁锅,炭火红彤彤丶焰光黄澄澄,一枚印有“梵”字的烙铁正烧得火热。他送上烙铁和一个装丹药的小瓷瓶,悄声退出了内室。
音折一张脸瞬间失了颜色,後退两步。
“我又不是牲畜,你怎麽能这麽羞辱我?”
她脑袋转成风扇,不断思考着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错事,惹了面前的魔头。
“过来。”姬梵擡手唤她,迫于命令,她不受控地朝对方走去。
“吊柳有止痛丹,不会很痛。”
他如此安抚,伸手抓住了音折的手腕,将对方拉入身前。
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头到脚扫视,似在寻一个好下手之处。
面前女人起伏有致的娇躯,微微颤抖着,像晚秋时枝头的残叶,在风中萧瑟颤抖,等待凋落。
她的衣衫整齐,裸在空气中的皮肤只有一张芙蓉面,修长的脖颈和柔嫩的双手。
姬梵提起烙铁,顿在空中,似不知该从哪下手。
忽然,音折费劲挣脱了他召唤的束缚,像只雨蝶飞扑进他怀中。
她从他怀里仰起瑰粉的脸庞,羽睫被眼泪沁湿,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过杏腮,琉璃黑的眼珠定定地凝视他,凄婉地哀求着:“别人伤害我,主人你也要伤害我麽?”
他指节分明的手骨轻轻松了烙铁,眉目低低阂着,音折捕捉不及他的情绪。
怀中的女人哭得越发可怜,软软倚在他怀里,软玉温香丶柔若无骨,仿佛全天下唯有他可以依靠。他不明心口如何生出一种饱胀感,填实了空洞的某部分。
音折哀怜地求他:“主人,我不离开你,我以後哪里也不去了。我化成蛇镯缠绕在你臂间,助你修炼,稳定神魂,好吗?”
她幻化为小黑蛇,小心翼翼缠绕上姬梵的手臂,蛇头蹭了蹭他的臂膀。
失去怀中人,他略微不适应,臂间缠绕着的有力蛇躯化为另一种存在感。
他抚摸着她温凉光滑的鳞片,第一次对妖兽没有生起厌恶。
他需要她,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以後,不得离我三步之外。”
“好。”音折心中暗暗舒口气。
姬梵伸出手指,她的蛇吻轻轻地蹭他,以示顺服。
他从芥子中拿出一枚金灿灿的戒圈,套在她的尾巴上。戒圈有灵,一分为四,落在蛇身,自然收缩大小,将她箍住。
“啊!”音折惊叫,化为人形趴在地上。只见双手和双脚,都套上了金镯,金镯雕饰莲花,镯内刻着姬梵的名讳,大小刚刚合适,摘不下来,亦不会伤到手。
“这是什麽?”她难掩愤懑,含泪看他。
姬梵勾起她的下巴,温声道:“金莲灵镯,可以护你周全。如若你想同别人交欢,他会死。”
他的语调清浅柔和,慢慢说着。
音折心头发凉,她与金元思做戏时只略微有点反应,但姬梵敏锐地捕捉到她的一丝情动。他本就厌恶妖兽,以之为食,收她做灵宠也不过道骨所求。他们之间的感应在,傲慢如他,怎会容忍音折动情而冒犯他。
“当然。”他指节摩挲她的下巴和脸颊,眼神转而变暗,“你会被我亲手碾碎。”
音折手腕脚踝一阵阵疼痛,那灵镯时紧时松,似乎在发泄主人的怒气。
姬梵松开手,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卧在地上的她:“既然你不愿受烙刑,那就换个惩罚。”
“妖兽愚钝,总需要吃点教训。”
他转身离开。
音折软在地上,灵镯死死箍着四肢,仿佛要勒紧骨髓里,她手腕脚腕疼得几乎要断掉,冷汗一点点爬满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