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宫里的织造司丝毫不敢怠慢。
甚至宋稚绾身上穿的,比宫里好些个妃子公主穿的还要好。更别提有什么贡品赏赐,皇上也每回都尽着让太子殿下先挑了。
就连宋稚绾此刻贴身穿着的寝衣料子,整个皇宫里,也只有她一人独享。
如今这件寝衣正被她揪着袖子,拿来接泪珠子呢。
萧琰压着愠怒,“过来。”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宋稚绾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蜷缩在床榻上,眼里盈满了一汪的泪,倔强地咬着唇不肯落下,也不肯听他的话。
俨然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
萧琰没心思在此刻与她打擂台战,再闹下去,恐会耽误了她用早膳的时辰。
于是直接抬手抓住了那条纤细的胳膊,轻而易举地把人带了过来。
掌心下冰凉的温度让萧琰心惊。
不过才一会,她寝衣上的余温便已凉透了。
原本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可现在给了教训,反倒是让他心里不好受了。
于是手上伺候人穿衣服的动作更快了。
若是被外人瞧见,定是要惊得眼珠子都要滚出来的。但东宫里的下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了,甚至对外还口风严谨,绝不会透露出一分一毫。
这些伺候人的活,萧琰这七年来已经十分熟练了,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帮她把衣服换好。
外人眼里的屈尊降贵,落在宋稚绾眼里,只当是寻常事。
甚至脾气上来还娇横不讲理:“我不要太子哥哥穿,我要紫云紫月给我穿!”
萧琰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无视她的***。
一旁的紫云紫月也不敢上前。
见***不成,宋稚绾索性直接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扭着身子不肯罢休。
这么凶。
那就不要她好啦!
还给她穿什么衣服!
但这句话,宋稚绾是不敢说出口的。
两年前,她跟萧琰闹脾气,任性之下说出那句“那你就不要我好啦!”
那次,就连宫人们都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动那么大的怒火。
平时宋稚绾再怎么闹,萧琰都会惯着她,太医说心病难愈,遭受极大创伤的人往往容易变了性子,萧琰只当是自己欠她的。
所以口头上再怎么凶,也从未动过真格。
唯独那一次连戒尺都用上了,绑着她的手,扬言要一边各打上五戒尺让她长长记性。
虽然最后只打了三戒尺,宋稚绾就已经哭得快栽倒在他怀里了,但记性的确是长了的。
女孩扭动的身躯娇软绵柔,让萧琰无从下手。
但他已经不敢再像方才那般用力了。
替她脱寝衣的时候,嫩白的肌肤上已经泛起了一道红痕,若不是萧琰动作快,替她穿上衣服遮挡住。
否则被她看到,指不定又要怎么跟他哭诉一番了。
繁琐的宫裙一层一层套上,直到一团绵软压着萧琰的手背擦过,触及到那柔得不可思议的软玉。
萧琰这才咬着牙出声制止了她:“宋今今!再乱动孤就让人去拿戒尺来!”
他飞速垂眸扫了一眼,又猛地移开了灼热的视线。
去岁入了冬后,不知是否是宋稚绾胃口变好了的缘故,不仅个头窜了,身子也多了许多变化。
那处原本只有个小尖尖的地方,像是吸足了养分,如春日里的嫩笋一般长得飞快。
这些日子,萧琰都没有再亲手替她穿衣了。
但织造司送由他过目的兜衣料子,一件比一件换得勤。
如今亲眼瞧见,果真是不一样了……
鼓鼓囊囊的把那片薄薄的衣料顶得没有一丝褶皱,悬空的下摆晃悠了几下,带出勾心荡漾的波纹。
萧琰仰头呼出一口躁气。
这就是他的命。
他欠她的。
厉声呵斥的话一出,宋稚绾果然不敢再挣扎了,像朵蔫巴了的小娇花,乖乖地任由他三两下给自己套上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