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于是在她手边绕了一圈,随即趴在地上,翻起肚皮,一副求摸的样子。
许应淮笑着,擡起手搓它。
心里对沐宵的失望还是挥散不去。
明明每次见面,沐宵都对她那麽热情。
许应淮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终于将沐宵拉出了深渊。
可到头来呢……
小白似是感受到许应淮低落的情绪,爬起来,舔了舔她的手。
许应淮不由得感叹,
“要是人能像小狗一样多好,喜欢和讨厌都明明白白。”
*
当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事,许应淮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许应淮昏昏沉沉的,她买好了早餐去周子榕房间门口敲响房门,等周子榕打开房门,害怕得後退一步,许应淮才发现自己把小白装进包里了。
她赶忙转头将小白放回房间,两人再一路赶去化妆间做妆发。
妆发室密闭不透风,又开了暖气,许应淮坐在一旁,几乎要昏睡过去。
中间周子榕想要喝水,但当时造型师正在给他搞头套,他没法乱走动,便擡起手,看向许应淮,“许……”
上下眼皮打着架的许应淮下意识就是一声“诶,什麽事。”
话音脱口而出後,许应淮即刻清醒过来,一手擡起来捂住了嘴巴。
周子榕刚刚说了什麽?
她刚刚说了什麽?
造型师忙着工作,却也还挺好心的,他不知道周子榕新来助理的名字,只是以为许应淮没听见,顺其自然地接了周子榕的话,“小许,给子榕拿一下水呗。”
许应淮没敢看周子榕,硬着头皮,弯腰从桌上拿了水杯,替周子榕拧开,递过去,才对上他透过化妆镜,紧紧盯过来的眼神。
直接,炽烈,不带掩饰。
这麽一眼,像是把许应淮从里到外看了个透。
许应淮站在那愣愣的。
化妆师看到了,感觉到这僵滞的氛围,打着哈哈说,“这是怎麽了?”
“子榕,小许惹你生气了?”
他想起什麽,“哦”了一声,“是不是昨天那事啊,害,等会好好说嘛,一大早的。”
“小许。”
周子榕重音重复了这两个字,
“小许,你是小许吗?”
化妆师手上的动作停住,有些纳闷地看了看他们俩。
许应淮之前的猜想到了现在几乎是肯定。
虽然这很荒唐。
对于她来说很荒唐,
对周子榕来说也很荒唐。
许应淮那一刻像是用尽了全力,而後才点了点头,逃也似地转头往回走,完全无法接受眼下的状况。
身後,化妆师还在继续道,“子榕,等会好好说哈,我看小许也不是那麽莽撞不负责任的人,昨天应该是有不得已的事情。”
周子榕:“我知道。”
许应淮刚才坐到沙发上,周子榕叫她,“小许,对了,你跟陈哥说说呗,你叫什麽名字。”
许应淮放在大腿上的手攥成了拳,她犹豫着,在继续隐瞒和坦白之间,还是下定了坦白的决心,“许……”
“应淮。”
“诶,很好听的名字啊。”化妆师笑着夸道。
“是,很好听。”周子榕笑着应和。
许应淮心脏漏跳一拍,低下头,不敢再直面周子榕。
化妆师又重复着念了几次许应淮这个名字,“我怎麽觉得很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一样,但是……啧,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唉,我这个脑子啊。”
“果然人不能起太早上班。”
许应淮听着,忽而回忆起昨天晚上,他们在周子榕房门口看到小白时,周子榕下意识喊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