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是怨我?”
“怎会!”
魏弘简忙说道,
“只是一想到娘子对我所说,还被旁人见过,也不是心恼,就是闷闷的,我不愿瑶娘给我写的诗被旁人所见。”
白瑶见魏弘简懊恼地剖析着自身,不再演着不放,娇软开口,
“我知晓夫君的意思,只是我一介农妇,不识大字,那首诗亦是我有感而发,若不让旁人代笔,实在难以拿出手。”
魏弘简心疼地拾起白瑶纤手,定神说道,
“我愿意教娘子识字,旁添墨汁,只愿娘子以後所写笔墨皆于我,娘子可愿?”
“夫君所教,自是甚好。那以後便拜托夫君了!”
不出言求教,但句句不离教,白瑶轻松地让魏弘简主动答应教学。
白瑶暗想,虽然只要说,夫君必然答应,但这怎麽能不算夫妻间的趣意呢?一想之後在家,绿袖在手,养眼舒心,岂不快哉?!
观日悬正空,时候不早,白瑶将弘简支走,代她找找是不是迷路的徒弟,自己则开始生火烧炉。
只见她行云流水地将豚肉切成小块,马上粗盐,白芷,丁香,茱萸等香料,尽力揉搓,让香味直达肉内。
见吕梧回来,招呼吕梧把抹好香料的豚肉挨个用铜签子串好,自己则观察着铜炉内火势。
带出现蓝炎,此刻火极热,便将刚刚串好的签子挨个摆好,手如花中蜂蜜,飞舞不停,不住翻面。
听闻溪边丝竹声渐起,如烟如雾,轻盈飘渺,知宴席已开,白瑶低头观豚肉烧烤情况。
取一粒切下,其面肉质紧实,经络可见,内里微微泛红,已然烤熟,便于吕梧分盘而装,每盘底四上一,成山状。
将所分好的数盘分别置于竹条盘之上,轻轻放于溪水中,溪仅宽两尺,观竹条盘,载着豚肉粒,沿着蜿蜒曲折的溪径,稳稳向前。
溪水东侧,舞娘翩翩,带着不知何时流行的白纱掩面,娇媚容颜,旋转方现,使人浮想联翩。
乐师稳稳奏着,似清泉清澈,又如黄莺婉转,触动心弦,令人沉醉。
林副讲和着拍子,折扇轻拍着掌心,见有物从远处溪面浮来,饶有兴致地展开折扇,只露着一双兴趣正浓的双眸。
“好啊!是丰乐楼白肆厨的手艺。”
徐山长已迫不及待,捞起流至面前的餐盘,细长的箸夹过上层豚肉粒,置于口中,细嚼慢咽中品到出处。
苏判官赞道,
“老徐,你真不愧是老饕,未料还没见过厨子,便能以食物辨人的!”
徐山长停箸,端起食碟,细细观赏,
“谬赞谬赞,前几日曾品鉴过白肆厨所做盛宴。喜以茱萸为主,所做之菜有着独特的辛辣风味,吾也是尝到这一独特风味,才敢断言。”
苏判官闻此,亦细细品味,
“唔,豚粒嚼劲有馀,不失质感,造型方正,摆盘精致。丰乐楼果真名不虚传!”
“不过此宴心意,我不曾闻之,多半是白肆厨所想。”
林副讲加入两位老者的讨论,从容不迫,一青年两老者,就美食一事,交谈甚欢。
魏弘简在苏判官一旁,不紧不慢,轻轻拾起溪中竹盘,细细品尝着娘子所做的豚粒,嚼劲有馀,回味十足。
旁还坐多人有馀,皆白衣书生打扮,若白瑶在此,必会认识,有一位好心人和好心人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