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朝廷提供俸禄抵债服务,若是好话不吃吃烂话,杀几个官员,也没那麽大事。
年年科举选士,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大人运筹帷幄,下官佩服!”陆澄旭深叹一口气,神色钦佩。
之前只听说徐辞言的文名,对其官场作为虽有所耳闻,但到底没亲身经历过,感悟不深。
眼下共事了,才知道什麽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
果然厉害。
“谬赞,”徐辞言鞠手作礼,神色诚恳又认真地看向诸位官吏,“接下来买马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
…………
马政官员的天都塌了。
特别是当初借兵给徐辞言的廖杰等人,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两千精兵,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能以一抵十的好手,不仅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还成了徐辞言刺向他们的一柄利剑!
归德将军手握精兵,必然分权。西北边防就这麽点肉,她吃了,他们吃什麽!
只是没想到,更毒的还在後面。
“他真这样说!”廖杰面色铁青,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除了他,还有各个有所牵连的官吏都来了。
“那还能有假?!”
行太仆寺卿蒋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差这麽多匹马,去哪填这麽大个窟窿啊!鞑靼那边也不知道犯了什麽邪,怎麽都不肯把价钱降下来。”
“大人,能不能就这麽摆着……”有官吏一脸灰败,挣扎着开口。
“不还?!”廖杰眼睛都气红了,顾不上再摆淡定自如的架子,“喉官衙都插手了,你当这只是徐辞言的意思?!这是陛下的意思!”
“这哪是买马钱啊!这是买命钱!”
“行了,”廖杰深吸一口气,抖着手掏出药丸咽下,方才稳住呼吸,“都去凑,卖屋卖宅卖田卖地都给我把钱凑出来!”
“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蒋骆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他一抹袖口,哽咽着说不出话。
买这麽多马,他这麽多的银子,全没了啊!
不仅是他这大半辈子的积蓄,就是家里往上数几辈!都要没了啊!
“啊啊啊啊啊——”痛极之处,蒋骆再也忍不了,放声大哭。
…………
凤安府内,徐辞言终于能够回到家里,松一口气。
杨姝菱把他按在榻上,细细地检查腰腹处的伤口,确定没什麽大碍後才松了口气。
“你呀你,”杨姝菱笑着戳了戳他的肩膀,灯火摇曳,照在她发间的珍珠簪子上,泛着温润的色泽。
“搞了这麽大动静,一下得罪了这麽多官员,也不怕被人一剑戳死了去。”
“怕什麽,”徐辞言懒懒地躺在榻上,鸦发披散,雪肤红唇,说不出的好模样,特别是眉眼间那点得意,越发显得俊俏。
他把脑袋往杨姝菱肩窝处一搁,懒洋洋地摘了人发簪把玩,杨姝菱长发绸缎一样滑落下来,黑白红三色交印,有种艳丽的美感。
徐辞言笑道,“真算下来,他们还得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