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訚收回白棋,放回其位,起身来到窗牖,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敲击青石板,草木葳蕤垂下枝条,心绪不宁地转动佛珠。
也不知沈微渔身体如何。
自从那日帮她上药後,萧庭訚感觉指尖还残留那日的痕迹,心下厌烦,命宫女去帮她上药,想要淡忘此事。
萧庭訚眼前浮现帮她上药的一幕。
雨夜潮湿,青苔石阶残留落花,皇宫内万籁俱寂。
萧庭訚夜不能寐,干脆执青伞,闲庭雅步,不知不觉又来到沈微渔居住的宫里。
他静默矗立在雨中,听着雨声,寒风侵肌,透过琐门似乎能想到沈微渔正沉睡的姿态。
琐门内,沈微渔并未入眠。
她此刻胸口疼痛不已,蜷缩地将被褥踢下床,冒出的冷汗将鬓发和衣裳打湿。
沈微渔没想到今夜会突然疼成这般,明明白白都安然无恙,谁知到了半夜,沉睡多久的蛊母莫名苏醒。
它似乎想要撕裂自己的皮肉,钻出来。
沈微渔强忍着疼痛後,心里想起朝梣怎麽没告诉她,蛊母还会醒来,而且伴随蛊母苏醒,难言的欲望,忽然涌入心间。
她咬住皓腕,想要忘却身体的奇怪。
可身体的蛊母作祟,面颊还有四肢都滚烫得像个火炉。
沈微渔疼得受不了,松开唇齿,上面染着咬出血的血迹,她踉踉跄跄从床榻爬起,鬓发迤逦,站不稳地撕下青纱,跌倒在地上。
疼。
好疼。
沈微渔泪眼蒙眬,咬着唇不知所措,而地上的凉意似乎能解她的燥热。
她不想爬起来,可身上燥热,于是不断翻来覆去,脚踝还有手臂似乎碰到了翠屏,磕磕碰碰的疼痛,比不上眼前的难受。
沈微渔知道再这样下去,定然会出事,强撑最後一丝清明,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来到床榻,摸到之前藏在瓷枕的一枚宝蓝点翠珠钗,心中一喜。
她将发钗拿出来,对准了蛊母在胸口的位置,不假思索地用力扎进去。
可一只沁凉的手,不容置喙地握住她的皓腕。
“你在干什麽?”突兀的男声,犹如珠玉滚算盘。
沈微渔闻到了龙涎香,来不及说话,发钗被来人夺走。她心里一紧张,想要咬住舌头。
但来人却看穿她的举动,掐住她的下颌骨,“你想死?”
沈微渔听这声音耳熟,昏昏沉沉地擡眸,一眼看到想要见的人,眼眸一红,最後一丝清明彻底消散,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萧庭訚听到动静才进来,还以为她出事,谁知看到沈微渔自顾自跪在床榻,竟用发钗想要自尽。
他飞快握住沈微渔的皓腕,阻拦她的所作所为,谁知一握住,发觉她的肌肤烫人,心里闪过疑惑,睥睨的目光也看到她憋红着小脸,腮帮子鼓起。
萧庭訚立马明白沈微渔在做什麽,立马掐住沈微渔的下颌骨,还未做什麽,沈微渔却反扑上来,又亲又啃。
“放肆。”萧庭訚一手握住她的皓腕,另一只手扼住她的腰肢,想要分开两人。
但沈微渔不依不饶,云鬓散落,面颊的冷汗冒出,唇瓣不知何时像胭脂红,衣衫不整,一副任人采撷的娇弱姿态。
任是萧庭訚不用想,也明白她一定是出事。
萧庭訚干脆先安抚沈微渔,可沈微渔并不配合,满心满眼只有“朝梣”,见他竟推开自己,心里多了怒意。
她纤柔的小腿抵住他的膝盖,罗袜在反抗中褪去,腰间的玉带扯开,春光乍泄。
萧庭訚阴沉着脸色,之前两人再亲近,也不过是有几次亲吻,这次却是纠缠在一起。
尤其沈微渔还听不进他的话,不断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甚至还用小脚又踢又踩。温香软玉,夹杂她的呜咽无辜。
“你……帮帮我……”她难受的双眼通红,腿间水痕划过。
沈萧庭訚被她弄出一身火气,心知她神志不清,冷声道:“不准动,朕给你找太医。”
沈微渔不依不饶,为什麽朝梣不帮自己。
他不是说会听自己的话吗?骗子,骗子!
沈微渔委屈地一口咬在萧庭訚的下颌骨。然後她被萧庭訚粗暴扼住下颌,泪珠夺眶而出。
萧庭訚似乎没见过她流这麽多眼泪,松开对她的禁锢。
沈微渔却趁隙咬上他的唇,含糊不清地道:“朝梣……”
萧庭訚本想打晕她,当听到含糊的话,凝神聚听,旋即明白没听错,他顿时眯起眼,一手掐住她的後颈,浑身戾气地问:“朝梣不是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