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远垂下头,“我不擅长买这些,姐姐可以为我参谋参谋。”
“这麽大的空地,我也不知道应该放什麽,”叶芷荷夸张的作出一个大的姿势,“我可没住过这麽大的房子。”
“我想买一张大一点床,之前我们挤在一起的时候,姐姐你经常说,等我有出息了,要给你买一张足够五个人睡得大床。”
叶芷荷点点头,“确实啊,到了京城才知道,够四五个人睡的叫炕。”
谢怀远好像也想到了什麽,也笑了出来,又接着说起了房间,“我去做家具的时候,那个店的老板说,现在的小姐都喜欢螺钿的大衣柜,流光溢彩,很漂亮。”
“姐姐,你嫁人的时候,我为你买一张大螺钿的衣柜好不好?就摆在你卧房的床边?”
叶芷荷根本没听过螺钿这个名字,但是能听出来这是好东西,她也不会和谢怀远客气,“好啊,这当然好了!”
谢怀远看叶芷荷眉眼飞扬,也跟着舒展开眉眼,“那就在添一个妆台?好麽,之前总是说,要给姐姐备妆台,也没来得及。”
“那不好吧?是不是有点破费了?你这刚做官,也没钱。”
“不破费,我看人家嫁女儿,是要将女子一生所用的东西都准备好的,我暂时没钱给姐姐备那麽丰厚的嫁妆,但是卧室的一概家具,还是能准备的。”
叶芷荷现在觉得无比的熨帖,不枉她这麽艰辛的把谢怀远带大,她这一切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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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卖出去了??”
叶芷荷和谢怀远两个人说的好好的,但是真的到了家具铺子确实出了问题。
她们遇到了随春生,当时,随春生正在和店里的夥计争执。
为的也是螺钿的衣柜。
“前两天还在那里摆着,小爷我拿钱留下的,现在你说你给卖了?”
“不是,客官具体我也不清楚,这是我们掌柜的处理的,他把衣柜卖了,我也没办法不是?”
“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把那笔定金双倍赔给您,您饶了我们吧!”小二佝偻着身子,给随春生作揖,随春生气的说不出话,但是看那小二那样的姿态,也是无计可施,只能侧开头不看他,两个人就这麽僵持着。
“春生?”叶芷荷看两个人僵持着,便出声打断了这种僵持。
随春生看到叶芷荷眼前一亮也顾不上这个小二了,两三步跨到叶芷荷的身边,“姐姐,你怎麽来了?”
叶芷荷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随春生,“你怎麽在这?”
随春生一听这个马上就垂头丧气了,“我听说现在那些闺秀,夫人都喜欢用螺钿的大衣柜,就在这定了个,想着以後我们成婚了,能够摆在卧室里。”
“谁知到,这人,把我交了定金的衣柜,不知道卖给谁了,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他说什麽日後成婚,卧室之类的,眼神也真诚,叶芷荷脸上有点烧,“什麽日後,我又没答应要嫁你。”
“姐姐,你的眼神骗不了人,你会答应我的。”
“咳咳!”谢怀远假咳了两声惊醒了方才还在柔情蜜意的二人。
随春生先缓过劲儿来,对着谢怀远一拱手,“谢兄。”
谢怀远也恭敬回礼,好像刚才那声咳嗽不是他发出来的似的。
“那真是不巧了,我们也是来买这个螺钿衣柜的,”谢怀远说完之後,颇为遗憾的看着叶芷荷,“对不起,姐姐,我食言了,看来这个螺钿衣柜是不能摆进你和随兄的卧室里了。”
听话要听音,随春生听到谢怀远这麽说,顿了一下,然後就是满面的惊喜,“谢兄,你···你也同意了!!”
谢怀远敷衍似的点了一下头,然後说,“过些日子,我们可以过府商讨一下婚事。”
然後谢怀远重重拍了一下随处春生的肩膀,“随兄,我将嫂嫂交予你,你若是欺负她,或是把她弄丢了,我绝不饶你。”
随春生现在乐的说话都不顺畅了,只能一点一点的重复,“对对,不会的······别饶我······”
随春生已经有点迷糊了,其实上次叶芷荷从他家离开,他娘就和他说了,叶芷荷多半是会答应的,让他早做准备。那时候她心里就有了大概的预期。
但是心里有预期和事情真的发生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现在他心里最大的阻碍——状元郎谢怀远也不再是阻碍了。
顺利的好像是假的一样,怎麽能不乐呢。
随春生现在甚至有点感激那面塌了的墙,感激城西的栗子糕了。
“姐姐,我们成婚的糕点,就选你最爱的那家栗子糕,好不好?”
“啊?”上次没有机会,叶芷荷这次才好好的解释了,“我没有喜欢城西的栗子糕,我们家穷的活着都是问题,哪有钱吃栗子糕啊!”其实後面家里没有那麽穷了,但是叶芷荷习惯节约些。
“啊,可是谢兄说······”
随春生和叶芷荷两个人同时看向了谢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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