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交心陈末娉看着他的侧脸,咬了咬唇,……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末娉总是想起这个吻。
她弄不明白,为什麽魏珩要那麽轻柔地亲她额头,也弄不明白,他怎麽就突然对自己笑了呢。
京城上下,谁人不知,他那张脸常年毫无表情,别说笑了,勾勾嘴角都难。
可是他居然笑了,而且还笑得那麽好看。。。。。。
“在想什麽?”
魏珩正倚着软枕看着魏丁送来的卷宗,一擡头,就看见女子双目放空望着虚空中的一处,不知在发什麽呆。
“啊?”
听到他的声音,陈末娉才恍然回过神来,眼神闪躲:“没,没想什麽啊。”
魏珩瞥她一眼,也不说信还是不信。
他垂下手腕,拿起床头边放着的一碟混杂着桃酥丶肉干丶果脯之类的吃食,转头递给她:“吃不吃?”
“吃。”
再想不明白,嘴还是不能亏待,更何况这还是在过年呢,长胖点也没什麽关系。
陈末娉的注意力被吃食夺走,随手拿起一块肉干塞进嘴里,一边小口咀嚼,一边偷偷擡眼去瞄男人。
见他的注意力已经重新放回了眼前的卷宗上,眉头越蹙越紧,她忍不住好奇起来,也探身去看:“什麽案子啊,把你愁成这样。”
眼神马上就要扫到卷宗上的字了,陈末娉忽地想起了什麽,又退回来:“不行不行,我不看了,你们这些应当都是保密的东西吧。”
话音未落,男人伸出手,已经主动把卷宗递到了她面前让她瞧:“不是秘案,但看无妨。”
陈末娉还想推拒,可那些文字已经从眼睛捕捉,印进了脑中,无论保不保密,她已经瞧了。
既然如此,她干脆从男人手中接过那卷宗细看。
看着看着,她的眉头也像男人一般越皱越紧。
“这都什麽东西啊!这一大家子,除了死掉的女子和年幼的稚儿,有一个好人吗。”
“夫家表面对女子很好,背地里却屡屡残害她,害得她年纪轻轻就耗坏了身体,娘家为了名声不准嫁出去的姑娘和离,知道了女子得了祖母的丰厚嫁妆後又变了嘴脸,要来争这笔嫁妆,偏生两家都没人提起死去女子的孩儿,他们怎麽好意思上诉公堂的呀。”
越说越气:“不过这案子有什麽复杂的,连我都能一眼看明白,全是坏人,只是坏的不那麽明显,这麽简单的案子,竟然还呈递到大理寺丶送到了你手里?”
魏珩从她手中拿回卷宗:“正是因为全是坏人又坏的不明显,所以才更加难断,一级一级往上推,最终,到了我手里。”
陈末娉不满:“你天天就看这种气自己的案子?要是我天天看这种案子,没病也气出病了。”
魏珩横她一眼,擡手捏住她的嘴:“我说过多少次了,要避谶,还在年中,不要说这些话。”
说完,他还轻轻打了两下女子的唇,示意她呸了两下才算。
“好嘛好嘛,我就是生气。”
男人语气平和,与其说是“打”她嘴,不如说是摸她嘴,所以陈末娉一点也没反感。
她擡眼看着男人,眼巴巴的:“那这案子最後该怎麽判啊。”
魏珩稍稍偏过身子,将肩膀递给陈末娉,示意她靠着自己,等女子靠上来之後,才继续讲道:“因为这些人并不违反律法,当事女子也是自然病故,所以就算送到大理寺,也仍旧不会惩治他们,最多是对嫁妆归属做一定论。”
陈末娉靠着他的肩膀,手臂自然而然挽住他的胳膊,叹一口气:“唉,也是难为你。”
“还好。”
男人语气淡淡:“这麽多年,看过不知有几千个案子,这等案子,不算什麽,不值得生气。”
这还不值得生气,他平时过得是什麽日子啊。
陈末娉忽然有点明白他为什麽一直板着脸了,日日看着这些东西,谁能有心思笑得出来呀。
魏珩不知她心中所想,又将卷宗往後翻了一页,看下一个案子。
陈末娉也跟随他的视线瞧去,这个案子看起来还有点意思,说是京中一户人家说自己养的土马丢了,关键是不止一户出现这种情况,零零碎碎,差不多有近十户。
“土马跑不快长不高,根本不值什麽价,和骡子比也没什麽区别,怎麽会被偷,难不成是弄去吃肉了?”
陈末娉嘀咕着,去瞧身旁的男人。
魏珩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眼睛牢牢盯着“寻不到任何线索”一行字上,半晌後才答:“也许吧,只是能偷马食肉的贼人,肯定手法粗糙,必定留下线索。可这案子案发近十起都没寻到线索,怕是作案之人非同常人。”
他既然说非同常人,那就不是陈末娉能推断出来的了。女子“哦”了一声,还想跟他一起看下一个案子时,忽听门口传来魏丁的声音:“侯爷,夫人,我送些东西进来。”
东西?什麽东西?
陈末娉看向魏珩,见他也不知,朝外面应道:“好,你送进来吧。”
魏丁得到回应,才抱着一个大匣子,推门进来。
他合上门,走到两位主子面前後,才露出笑容:“侯爷,夫人,是晋王爷命人送来的。”
晋王爷?
陈末娉急忙松开挽着魏珩的手起身:“送东西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