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再次从水中钻出,看见玉琳自觉立在角落,不由得颔首:“倒是比先前长进了许多。”
“还长进呢。”
陈末娉拍了他一下:“我看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不快些给我擦洗,然後出去更换衣物。”
泡水的衣衫贴在身上,也不嫌弃冷。
魏珩颔首,拿过香胰子,自觉地给她开始擦洗。
二人许久没在一处,擦洗时本来应该有些更有美感丶更能惹得人心动的场景,可因为玉琳被陈母轰了进来,倒是都不能干了,二人只能老老实实的。
眼见着马上要擦洗完,魏珩将女子从浴桶中抱出,准备给她更换衣物时才慢吞吞地道:“其实,你不用费心思去要遗産丶争夺爵位。”
陈末娉正自行扣着衣襟上的盘扣,闻言,顿住了动作,疑惑道:“什麽意思?”
她忽然间想到了什麽,倏然间变了脸:“魏珩,你该不会?”
魏珩见她猜到了,微微颔首:“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能自行请缨去边关御敌,就是做好了不再回来的准备。
既然不再回来,那他在离开前,肯定要把身後之事都交代妥当,才能安心地奔赴战场。
当然,一想到她独自一人怀着孩子,那心是绝对不可能安的,可是当时对于被她憎恶希望消失的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你傻不傻啊。”
陈末娉发现自己自从怀孕後,这情绪可真是不太能控制地住,不是随时随地地想要发火,就是随时随地地想要流泪。
“你真的是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因为我当时同你说了我会消失。。。。。。”
“怎麽,这事还怪我头上了吗?”
陈末娉一边流泪,一边用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男人。
“不是。。。。。。”
魏珩急匆匆地想要解释,可却被女子拒绝:“好了,不用再说了。”
她吸了吸鼻子:“你真是可以,先前无声无息撒了那麽多谎骗了我那麽多次,结果在生死大事上倒是真打算信守承诺了是吧,说消失就打算真的消失,你有没有问过,念念同意不同意啊。”
魏珩擡手,轻轻用手背擦去她的泪水,低声道:“所以,念念不同意我消失?”
“不但不同意,还很生气地要求它爹留下来,好好伺候它才行,爵位也得第一时间给它!”
“好。”
听到“爹”这个字後,魏珩一僵,接着脸上浮现出很温柔的神色,像是最珍贵的一切都属于了一般。
他的掌心轻轻捧住女子的腹部,低声道:“爹好好伺候它,把爵位也给它。”
“不过。。。。。。”
说起这个,陈末娉咬住嘴唇,有些担心:“要是是个女儿,爵位是不是就不能。。。。。。”
怀孕的时候实在太过难受,尽管靠着意志撑了过来,但她也实在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要是是个女儿,她一定会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孩子面前,但是爵位,她好像就无能为力了。
魏珩啓唇,正要说话,忽地听见屋门一响。
陈末娉立时变了脸色,望着从门外冲进来的母亲,嘴唇颤抖,轻轻唤了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