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不过是凡人罢了,也会生病不适,也会有自己无法控制的事发生,先前的游刃有馀,不知私下是不是用了很多办法才能维持。
这麽说的话,他之前的那些冷淡。。。。。。
真是疯了,她这几日怎麽回事,脑子又不好使了吗。
陈末娉压下心中的一丝异样,把心思集中在眼前的膏药之上。
她贴好最後一块,用掌心顺着他窄腰上的肌肉轻轻压了压,轻声问他:“会紧吗?”
要是膏药贴的太紧,反倒会更容易拉伤肌肉。
“不紧。”
男人低声回应,而後缓缓翻过身子,凝视着忙完後坐到榻边的女子。
顿了顿,他又道:“要麽,我还是到书房去睡吧。”
“去书房睡干嘛?又得折腾一遭。”
陈末娉莫名其妙,看见男人抿紧了唇瓣时,才恍然反应过来,他该不会是怕膏药味熏着自己,所以不好意思吧。
陈末娉心中刚刚压下去的那点异样又冒了冒头,不过很快又再次被她压了下去。
“放心吧,我这两天鼻塞,根本闻不着。”
女子说着,还故意吸了吸鼻子,表示自己没有说谎:“不用担心熏着我,你还是好好在我这将养着,早日腰好身子好,才是真的为我好。”
她的红肿估计很快就要好了,还等着他好好发挥,小侯爷肆意一回呢。
男人闻言,终于没再说什麽,而是默默把身子往床榻边上靠了靠,示意她睡里面。
就算他不说她也会睡里面的,谁让她睡相不好。
陈末娉也不推拒,反正他们二人先前已经沐浴洗漱,不用担心把新换的被褥弄脏。
她手脚并用,从男人身上爬了过去,并肩躺在魏珩身侧。
其实她并没有鼻塞,反而鼻子很灵,尽管两人沐浴了,但他们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硝烟味,与男人本身的木质香气丶此时的膏药味混在一起,有些奇怪。
可陈末娉一点都不觉得难闻。
她安安静静地躺着,望着男人紧绷的侧脸,默默算着时辰。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突然响起了更鼓声,然後,爆竹燃放声一下接着一下,特别响亮,陈末娉甚至得捂住耳朵,才能舒服一点。
“过年啦!”
她大声朝身边的男人道,直起身子,把拔步床上的床帘拢到一边,这样,两人都能看见此时窗外的场景。
夜晚被无数的烟火照得亮如白昼,一簇菊花落下,又很快有另外一丛牡丹绽开,伴随着接连不断的爆竹声,传来新年的消息。
“侯爷!”
怕男人听不见,陈末娉凑近了,在他耳边喊道:“新年好呀!”
她笑着,眼睛弯成月牙,笑颜比窗外的烟花还要炫目耀眼。
男人静静地望着她的笑颜,就在陈末娉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听见自己刚刚的问好时,他忽地也笑了,唇角微扬,像是墨汁滴在纸笺上,慢慢洇开一片。
陈末娉愣住。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笑,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他居然能笑得这麽好看,比平日冷然的模样,还要俊逸几分。
原来他不是面瘫呀。
“新年好。”
他也说了一遍,擡起手,将女子额上散落的一缕乌发拢至她的耳後,接着,缓缓靠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得像风一般的吻。
陈末娉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