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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我好看吗是你口中美(第2页)

我笑了,果然长安的人就如我们说的一样,拘谨守礼丶端正自持。

“你在笑话我不懂礼数吗?”我昂着脖子,心里窃笑。

“臣不敢,只是臣怕宫中流言蜚语扰了殿下清净。”

“什麽清净不清净的,未央宫里可清净了,蚊子在我耳边叫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晚上睡觉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花落的声音也能听见,闷也闷死了……楚国就不这样,我能出宫跑马,去田野上摘野花野草,晚上能和宫女们一起赏花赏月,讲笑话一直讲到天亮,可比在这里好多了!”

我记得他那时的眼神,平静而淡漠,甚至带着一点点质问与不解:“既然不喜欢这里,那为什麽要来呢?”

我不喜欢听这话,问他什麽意思。

裴仲琊没有出声,收拾了竹简,望了一眼我手上的箭矢:“殿下既然喜欢射箭野游便自去快活,何苦来扰了他人清净,还非要说读书不好?”

“啊?”我愣住,“我几时说过读书不好?”

“未央宫就算再沉闷再规矩多,那也是帝王垂拱之地,文载古今中外浩瀚书海,武承威震四海万国来朝,这儿是整个大齐子民都要敬仰的地方。既然你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好好珍惜这个位子,做这个位子该做的事该说的话。”

我说错了,万事的开头并不都是美好的。我被这个陌生的风流美丽男子指桑骂槐地训斥一顿,甚至连前因後果都没有弄清楚。

这让我更加讨厌这里。

直到,我们入主未央宫的第二个月,父亲遇刺,我才明白过来裴仲琊所指为何——

伯父无子驾崩,裴开项选定父亲为下一任皇帝,接其进京,拥立为帝。而长安城中,流言蜚语此起彼伏,有人觉得伯父是被父亲勾结宫女毒死的,有人觉得父亲勾结裴开项一同弑君害了伯父谋权篡位,还有人觉得伯父是父亲亲手杀死的。因为父亲是伯父唯一的胞弟,也是伯父在病重之时唯一见过的诸侯王。

太多太多的矛头指向我父亲,其中当然也包括早慧的裴仲琊。他自然不会怪罪他父亲裴开项,那时的他只觉得父亲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英雄,文武双全丶雄才伟略丶威严肃穆,不敢违抗他分毫。

是以,在裴开项站出来为父亲陈情辩白後,他也自然而然地来找我道歉了。

“对不起殿下,当日是臣错了。”他站得笔直,面露愧色,拱手作揖,“臣不该人云亦云丶随声是非,还请殿下责罚。”

这样的一个人,连道歉都是直挺挺的。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当日明面儿上是在说我,实则是在说我父亲。妄议超纲君王,你该当何罪?!”这话说出来可太舒服了,我心中窃喜,面上却绷着。

见他没有说话,我穷追猛打:“我要罚你去暴室,给我洗一辈子的衣服,干一辈子的活!让你的手再也拿不起笔和竹简,永远都不能看书!”

裴仲琊的腮帮子紧了紧,他的拳头握了又松,终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臣有错在先,甘愿领罚。”说罢,他转身朝殿门外走去。

“欸!”我连忙起身拉住他,“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他转身望着我,又深深地弯下腰去作揖,神色认真又郑重:“臣有罪,真心向殿下致歉。”

“你这个人……变脸变得还真快,都不知道是说你爱憎分明还是能屈能伸。”

他交手正立,目光毫不避讳我:“大齐乃礼仪之邦,君子之国,是天下所有国朝的表率。凡成事,必须名正言顺,若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丶百姓难安。臣……无法容忍大齐变成一个兄弟阋墙丶君臣相残之国。此前误会,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但日後我若为朝臣,也必定坚守自己的信念与使命,为大齐丶为百姓丶为万世开太平。”

他好耀眼。话语中几多冒犯,可我却没有丝毫的恼怒:“行吧……我原谅你了。”

在这偌大的未央宫,我又多了一个朋友。

童年的友谊是真诚而炽热的,少年的爱意却是懵懂而笨拙的。

宫中岁月长,我看见他的篆书字划圆转丶庄严美丽,文章字字珠玉丶文采斐然,举止雍容尔雅丶端正守矩,无限地满足了一个少女正在蓬勃生长的纯真春心。他虽不会骑马,但愿意陪伴我一同去草场看书;我的窗课他也会在细心地修改批注,在最後末尾落下一个方正的“好”字。

所有人都夸他——

“裴家真是人才辈出,想当年裴将军一介农夫草莽,出入沙场三百回拜得王侯将相归,裴家大公子裴孟珩年少早慧丶知书晓意,如今裴家小公子也非凡人,当真是聪慧。”

“你兄长聪慧,你必定也不差,勤奋苦读,定能出人头地。”

“孟珩去世的早,你要好好读书丶专心读书,宽慰你父亲的心,告慰你兄长与母亲的在天之灵。”

裴仲琊对这些或许是夸奖的言语并无多大反应,我心中高兴别人对他的夸赞,这在一定程度也褒奖了我的眼光与喜好。

但他却好像不是这样想的,在宫中共读的时间越长,这样的话语越多,他好像就越消沉,渐渐的连我也不再理睬。

“我觉得他不在乎我了!”我这样告诉韦莯——这个从楚国一路跟着我到长安的伴读姐姐,陪伴我从女孩成长为少女,我的心事在宫中无处诉说,只有她是我深夜的月亮与花朵。

“为什麽呢?”

“他上课的时候不看我。”

“因为他是我们的小先生,需要看每一个人。”

“但是他下课也不看我。”

“那是因为他要看书看我们的窗课,小先生就是要对我们每一位学子负责的呀。”

“那下学後,我喊他去骑马,他也不去了。以前他都会去的,还会陪我一起挑马鞍!”

“他……是不是又生病了?”

我摇摇头:“没有,前几日他就已经把最後一包药喝完了,我还把我的琉璃糖分给他了呢。”

韦莯也无法。我藏不住心事,跑到他在宫中的别殿,犹豫踟蹰,迟迟不敢进去,索性爬上了宫墙外的流苏花树,小心翼翼地挂在枝头往里瞧。

书童侍女们洒扫晒书,各有各的事情在做。我看了半晌也不见裴仲琊从殿中出来,百无聊赖就想下去。

“你在那里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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