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见识到了什麽叫一本正经的胡乱回答。]
[为什麽叫夏正?冬至後两个月也不是夏天啊。]
[不熟悉,没印象。]
秦,始皇帝元年(前221)。
李斯心里乱糟糟的,幸灾乐祸的是後世不学儒,不高兴的是儒学兴盛了数千年丶文学典籍流传到了後世,烦心的是法学传承之事。
大秦的科举已经结束,很多六国遗民前来参加,大秦靠一场考试成功笼络了绝大多数六国遗民的心,也改善了基层官吏匮乏的局面。这场科举考的是秦律,但李斯并不放心,他效忠的陛下用法学却不是唯法家者,陛下已经让他着手调整考试内容了,李斯怎能不担心有朝一日法家被扫进故纸堆?
李斯真诚地希望,但愿他能死在陛下之前。
明,洪武十四年(1381)。
坤宁宫中,朱元璋和马秀英坐在一处看天幕。看到这里,朱元璋不由得笑了,他最喜欢看天幕中人闹笑话了,活该他们骂了他那麽多回。
【不熟悉吗?那麽《夏小正》呢?相信大家都学过哈,它是我国现存的最古老的天文历法文献之一,本来是《大戴礼记》中的一篇。就跟《中庸》《大学》从《礼记》拎出来单独成书一样,《夏小正》也被分出来单独流传。不知道谁是作者,成书时间也不确定,通常认为这本书写于战国中期,反正有几千年了。尽管流传到现在里面的内容已经有些残缺和错乱,但它对研究古代天象与先秦历法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除了《夏小正》之外,战国时期还出现了天文学专着《甘石星经》,这个在高中课本上也提到过。它是齐人甘德的《天文星占》和魏人石申的《天文》的合订本,很遗憾的是,它没能留存下来,我们只能零零散散的在史书中窥见一些痕迹。】
[夏小正啊,你早说嘛,说夏正谁知道是个什麽东西?]
[中间加个小,我就不认识了。]
[主要是平时不太常见,要说萍小果肯定能意识到是个苹果。]
[不不不,是去掉小之後我们不认识了,说宋宝大家会联想到宋小宝吗?说李龙也联想不到李小龙。]
[沉思,有理诶。]
[我去,《甘石星经》居然是两本书,我一直以为有个人叫甘石来着。]
[我也。]
[+1。]
秦,始皇帝元年(前221)。
喜的妻子笑道:“良人,明日又是待客日。”
喜都认命了,每次天幕提到佚散的已经问世的书後,他家总是迎来许多送书上门的不速之客。这些人里有好友有同僚有上官甚至陛下都悄悄来过一次。谁让就他那麽倒霉,坟墓被後人挖掘还不算,还被天幕专门拎起来好一通讲解。
不出意外,明天他会收到好几册《夏小正》以及许多册《天文星占》和《天文》,而喜需要做的是将它们收起来,等年老之後再将它们放进原先为自己准备的埋骨之地。
是的,喜和妻子有另外一块墓地,秦皇亲赐,这块新的墓地才是他们夫妻未来真正的埋骨之地,原来的那块儿就当是为後人留下的书库吧。
喜觉得,那些书说不定不到几百年就会被人发掘。在没有天幕的世界里,他只是普普通通一个小吏,坟墓才有幸留存到几千年後;天幕出现後,他连升几级,进入了官的行列,然而他的坟墓比他本人还要惹人注意,不被挖的可能性太小了,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3]。
【我们耳熟能详的二十八星宿也在战国时期出现了,我以前以为它们只是好听的星星的名字,实际上二十八星宿逼格可高了,它们是我国最早的天文坐标图,不论是太阳丶月亮丶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的运行还是彗星丶新星丶流星的出现都能在坐标图上标定方位,还能根据恒星的方位推算出重要季节的到来,牛掰的嘞。】
[我印象里二十八星宿怎麽是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啊?]
[二十八和四,不识数吗?]
[因为分了四个方向,东西南北各有七宿。]
[soga。]
[emmmm,怎麽说呢,二十八宿的名字有的其实挺难听的。]
[举个例子?]
[牛,胃,鬼,好像都是二十八宿里的星宿。]
[确实不咋好听。]
[加上“宿”字感觉还好诶,牛宿,胃宿,鬼宿。]
汉,永初六年(112)。
张衡坐在院中看着似乎亘古不变却时时都在变动的星空,准确地找到了二十八宿的位置。张衡觉得,它们的名字都极美,甚至美过它们本身。
张衡记得同样的院子,同样晴朗的夜晚,父亲抱着年幼的他看星星丶讲故事,星星的光便照进了他怀里。
明,洪武十四年(1381)。
朱元璋牵着马秀英的手走到窗前,努力辨认着星宿,看了半天,没找到一颗。
“走走走,咱们去外面看,这窗子影响咱发挥!”朱元璋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马秀英笑笑,被朱元璋牵着朝宫殿外走去。
“妹子,你不许笑咱,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干,给星星起什麽名字,那些星星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竟然还能记住,真是为难咱。”朱元璋嘟嘟囔囔地抱怨。
“是啊,好看就行了,以前咱们哪有功夫看星星?”马秀英道。
“穷的穷死,忙的忙死,看星星的都是一群闲人。”朱元璋吐槽,话虽如此,朝廷可不能缺了那一群闲人,修订历法丶观测星象全靠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