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见了陌生男子,被蒙蔽的防备心这才显露出来,况且这人还妄言他是色鬼!简直粗鄙不堪!
但出于美人实在耀眼,王朝选择无视男子的粗鄙,一举一动看起来皆温文尔雅。
“敢问姑娘是何人?来国师府所谓何事?”
男子笑得慵懒,甚至还伸了个懒腰:“我乃垂容是也,听闻大昭国师很是厉害,来此只为了炸毁这国师府。”
王朝翻了个白眼,少爷我是什麽看起来很好对付的人麽?等等,不对!垂容?!另一个唯二的妖族妖圣,与人族大仙师并肩的存在。
只是衆所周知,妖王神屠乃妖圣之一,至于另一位,传闻中连妖族之人都未见过其真容,所以世间只知垂容的名字,却连是男是女都不知,神秘非常。
“莫要尽说些玩笑话,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女子将男子拉开,冲着王朝妩媚一笑:“我才是垂容,他是我弟弟玄屋,今日来此并非捣乱,是为等季言心。”
王朝又被垂容勾去了魂,之後的话,纵使是狩心大陆所有的大仙师丶妖圣一起来,他也未必听得进去。
直到垂容再开口:“公子如何称呼啊?”
王朝傻笑:“王朝……王朝的王,王朝的朝。”
玄屋:“不好,才来就碰到个傻的。”
王朝命人热情招呼了垂容两姐弟後,又静下心来独自回到茶斋,他拿出断手的人偶:“还是得赶紧修补好,不然误事了可不好。”
于是,他又愈发心细手稳地粘好人偶,随即在裂痕处描上新的颜色。没过多久,一个看起来着实是完好无损,惟妙惟肖的人偶又被王朝举过头顶,对着大好的阳光,满心欢喜地夸赞。
他笑得合不拢嘴:“少爷我真是……”
“王朝!”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自这位心灵手巧的手艺人背後响起,一双手分别落在他两边肩膀上。
被重重拍了一下的王朝,这次连魂都要丢了,只因过于沉浸专注,他真是被吓得不轻,丝毫没察觉到几个人早已悄然靠近。
季言心见王朝一个人在茶斋,似是在捯饬着什麽,心生一计便想吓吓他。他们回来前没同王朝讲,多日不见突然出现,亦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谁知王朝看着碎了一地的人偶,几欲落下泪来。
季言心一看王朝呆滞在原地瞧着地上的彩色土块,先是低头瞧瞧土块,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再歪着头瞧瞧王朝,好奇问:“这是怎麽了?”
王朝一看到季言心的脸,心中的乌云自然而然被驱散,他道:“无碍,即便是碎成渣,少爷我也能将其修补得完美无瑕。”
语毕王朝朝着自己脸就是一巴掌,啐道:“我呸,我这乌鸦嘴,它可不能再碎了。”
听得季言心一行人回来的动静,曹仕锦与宋小凡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寒暄。季言心瞧着两个小年轻甚是容光焕发,心中不免欣慰。
待王朝捡起收好一地碎泥块,终于腾出空来,径直走向不辞。
对待男子他可就没那麽好脾气了,张口就是怨怼:“不辞你跑去哪儿了?你知道我见你一夜未归,通信仪也联络不到你,我有多担心麽?我还以为你跑去非天宫被夜无炁吃了呢!”
不辞拍拍王朝肩膀安慰:“叫我们王公子担心了,是我的不对。这不事出突然,来不及同你交代,我便回了须弥纳戒中。”
作为季言心的灵,王朝知晓,自己可以随时随地回到须弥纳戒中,可平日里要是无甚大事,便也不会轻易远隔千里回纳戒,想必不辞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大事。
王朝如是想的时候,心里的火气亦随之消了下去,只问:“你可是遇到了什麽危险,没受伤吧?”
“无碍无碍。”不辞笑得温柔,“我答应你,以後不叫你担心。”
王朝赌气似的噘嘴:“这还差不多。”而後问季言心,“你们呢?一切可还顺利?怎的不见百里翊?”
他们彼此说明了这几日以来的经历後,决定让不辞与王朝带须弥纳戒去非天宫寻剩下的酆都亡魂。季言心丶天咎与垂容姐弟去往九天塔,尝试释放塔中亡魂。
三日後的子时,便是方时宴说的特定的日子,届时再潜入王宫,将苏愿婉救出。
季言心还是一脸忧思:“没想到我们才离开几日,愿婉姐姐便被青离害成那般模样……也怪我,对青离没有戒心……此事定不会如此简单,若只是青离为之,愿婉姐姐此时便不会还在玄清宫中,此事与昭帝定脱不了干系。”
正逢此时,还留在国师府充当护卫的沈夏年瞧见宫门外正有一队仪仗朝着国师府驶来,他寻到聚在一起的衆人,提醒:“陛下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