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王朝震惊得无以复加,“你你你你师父是银临子?大仙师银临子?你是那个身怀仙骨的季言心?!”
季言心点头:“对,只不过我现在没了仙骨,师父也暂时死了。”
王朝像是得知了惊天秘密一般,鬼鬼祟祟凑近季言心,悄声道:“外界都传开了,说他们可都死了,你不会……也是个鬼吧?”
季言心一脸坏笑:“说不准,可能是,也不是。”
王朝再疑惑:“何为契灵?”
季言心也不知作何解释,用师父的话说这是他老人家的新发明,便道:“你就当是一个不用听我命令的灵。”
王朝只觉背脊发凉,这一天天的比他死的时候还曲折离奇。世人皆知,银临子丶季言心都已死了,而青丘亦是早已灭族,还有那方时宴,倒有几分像上古时期的沧夷人……
方时宴来看青离的时候,医官已处理好伤口,可她还昏迷未醒。
方时宴便将灵力引至指尖,聚起淡蓝色的光,他双指朝着青离伤口处一指,那光芒便覆在伤口上,慢慢渗透下去。接着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青离面色也由白转红。
半盏茶後,青离醒转。
方时宴道:“做戏,大可不必如此。”
青离凝视着方时宴,声音柔弱无助:“不管我成什麽样,你都会治好我。”
方时宴起身,站得远了些,语气并无波澜,话却很伤人:“若不是帝姬,我不会管你成什麽模样。”
青离红了眼:“姐姐心里并没有你。”
“好了。”方时宴打断,“要分得清眼下孰轻孰重,青丘等不了了,我看与季言心随行那二人修为不俗,你可知底细?”
青离将眼泪收回去,道:“季言心被剥了仙骨後修了画灵禁术,那看上去吊儿郎当的王朝便是她收的灵。至于那板着脸的白衣公子叫百里翊,我不知是何来历,但他在瞬息之间便能将整个埋骨坑的恶灵……”说到此处,青离顿了顿,“将那些恶灵不知是驱散了还是吸收了?”
方时宴面不改色的脸上闻言染上一抹愁容:“如此……便难办了。”
青丘几百年并无外人进入,为了安抚族人,方时宴亲自宣告季言心等人乃青离带来的贵客。之後一行人就这麽漫无目的地等着,季言心到处去采天地灵气,路遇行人皆热情同人家打招呼,不过并没有人愿意理这个外来人。
采完灵气来到集市时,不巧撞上一提了两只大肥鸡的中年男子。青丘人见男子被领主的客人撞得鸡飞出去,忙不叠帮着抓鸡。
鸡抓回来交由男子,还关切询问:“舒先生无碍吧?”
男子一身青丘制式的粗布衣裳,整个人看上去虽朴实无华,却能看出他久经风霜的眉目间依旧留有温文尔雅的书卷气。
男子接过鸡,笑容和蔼:“无碍无碍,有劳了。”
帮忙抓鸡的人白了一眼季言心这个外来人,便离开。
男子面色却变得严肃,打量着季言心问:“敢问姑娘可是青离受伤了?“
季言心听得有人叫他舒先生,便自来熟道:“舒先生怎知?”
男子解释道:“在下王姬少师舒伯平,青离自幼便随在下修业,她小时候调皮经常受伤,我便给她食了影蝶蜜,不管她在何处都能找到她,方才与姑娘相撞,便是感受到了姑娘身上有青离的气息,还伴着血腥味。”
“原来如此。”季言心深深地点了个头,道,“青离带我们入青丘时中了一箭,眼下方时宴在给她治疗,想必无甚大碍。”
舒伯平闻言急急行了个青丘礼:“我得去看看她,告辞。”
季言心也学着回了个青丘礼:“告辞。”
王朝则到处勾搭美人,甚至还将漂亮到模糊了性别的男子认错女子被打了一顿。
百里翊一人在外游荡,夜里才回来。
翌日,天将破晓时开始,客舍外很是喧嚣,听上去好不热闹。百里翊眼里的两个傻子一听到动静,便要第一时间出去看热闹。
正巧,青离来了。
在寒暄问候了她的伤势後,从青离那里听得今日是青丘的碧落灯船节。
青丘所处之湖名为碧落,上古时期青丘先祖为躲避战乱,找到此处安居。百年後却不承想湖底竟有烈火破水而出焚烧陆地,青丘灵脉受损。先祖为了庇佑青人,以身献祭,平息湖底火,护住灵脉,後人才得以继续在此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