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崇眸光微动。
莺时顿时一动,但想了想之後,还是拒绝了,说,“一会儿我还要去闭关,出去玩的事等下次再说吧。”
修为忽然涨到後期,她准备好好稳固一下,然後再出去走走。修炼到高阶的时候,心境无可替代,虽然有伯崇的经验,但他的是他的,若想走到最後,她需要自己的路。
“也好。”欲魔轻笑,得了满意的回答,越懒得再受伯崇的冷眼,直接离开了。
“我带你去。”伯崇抱着莺时轻声。
莺时无奈,说,“那不都是你吗?”
“只是分身而已。”伯崇纠正。
那也是他啊。
莺时心说,但看伯崇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遂没有开口,只是踮起脚亲了他一下,熟练的顺毛,笑道,“就是看在是你的分身的份上,要是别人,我才不理。”
伯崇这才满意。
莺时低笑,拉着他去用了膳,而後便去闭关了。
两个月的时间,曾经来访的客人们差不多都已经离去,但魔城的热闹还在。
有至强者魔尊坐镇,再没有一座城市,有这座城更安全。不管是谁想在这里闹事,都要掂量掂量自己。
繁华便也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莺时这一闭关,便是几十年的时间,她成功将炼虚後期的修为稳定,甚至顺利的将之推到巅峰,但突破的壁障,却总也感受不到。
她心知,这是因为这一路修炼的太快,虽然她有意扎实根基,但到底少了历练和心境。
的确该出去走走了。
莺时便就破关而出。
之後几百年,她游历天下,魔界,无涯界,还有周边的诸多大世界。
她变换各个身份,伯崇始终陪伴在她身边,五魔分身一开始总是找机会往莺时身边凑,却又被伯崇拦住,但锲而不舍之下,伯崇便也没怎麽理会了。
尤其是在做过某些尝试之後——
莺时躺在伯崇的怀中,满身倦怠的闭目休憩,病魔轻轻的为她按捏腰腿,让她紧绷酸涩的皮肉不由的慢慢放松舒缓下来。
她徐徐的吐了口气,忍不住伸腿蹬了病魔一下,这人太乱来了。
病魔一声低笑,握着她凝脂玉般的小腿,低头在膝上落下一吻,伯崇拈起她的发,垂眸轻嗅,同样吻下。
第二天莺时斩钉截铁的将病魔给撵走,没几天,尸魔来了。
这般一而再再而三,莺时恍然,这几个分明是早就商量好了,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抛下伯崇自己出去玩了。
没几天,就遇到了截杀,顺利的调出了几个人,被一直暗中守着她的几个大魔给杀了——
被贪心蒙蔽的蠢货,莺时敢跑,就是知道一定会有魔在暗中守着她。
这般来回,不过是玩闹罢了。
一百多年後,莺时成功触摸到进阶的壁障,踏入渡劫。
而後千年,突破至渡劫巅峰,又千年,进阶大乘。
世间总说三千世界,可所谓三千只是虚数,多少大乘终其一生也不能看尽。
无涯界的人曾经无比担忧魔尊会有称霸天下的念头,但他们显然是多虑了,这位魔尊在成婚之後,似乎就沉浸在了温柔乡中,没再像从前那样努力修炼,反而是同他的妻子一起,游历各大世界,鲜少有回魔界之时。
如此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万年过去,莺时已经是大乘巅峰。
她曾经野心勃勃,想要飞升成仙,甚至还疑惑过伯崇为什麽不努力飞仙,她以为是在等她,便也未曾多问,直到现在。
莺时懂了。
伯崇的确是在等她,但更多的是别的原因……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有冥冥之中的存在在告诉她,不必成仙。
不是不可,不是不能,而是不必。
她疑惑之中,又有种明悟之感。
是的,她不必成仙,伯崇也是这种感觉。
“你什麽时候感觉到的?”莺时趴在伯崇胸口问。
“成婚的时候。”伯崇回复。
同天地誓言一道降下的,便有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