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幽幽的看着他,惯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小脸上满是忧愁。
“师傅,你为什麽不想娶妻啊?”她问。
“我生来便无情丝,体会不到七情六欲,何必娶妻。”在面对莺时的时候,伯崇从来都是如实相告,这次也是如此。
莺时忍不住睁大了眼。
没有情丝?
“怎麽会没有情丝呢?”她不解又茫然。
伯崇微微摇头,说,“我也不知。”
莺时看着他,眼神顿时更幽怨了。
呜呜呜,她一见钟情的男人,竟然没有情丝,不会喜欢上她,她好惨,好可怜哦。
“为何要为这件事不高兴?”看她这样,伯崇也明白过来,问。
莺时看着他,发现便是在问问题,伯崇也是平静的,像一块石头一样,只是为了问而问,不含丝毫本身的情绪。
她又沮丧又失落又悲伤,却又不知道该怎麽说,便小声哼哼,道,“没什麽,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了,这麽好的皮相,这麽好的师父,这麽好的心上人。
“无甚可惜的,如此也不错。”伯崇以为莺时是在心疼他——
过去无数年,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是这样的。
于是,伯崇便温声一句,稍作安慰。
莺时勉强的笑了笑。
不!还是很很很可惜的,超级可惜!
再没有比莺时更可怜的娲皇族了呜呜呜。
应该是这样吧呜呜呜。
不过,那麽多的先辈,说不定谁就会遇到比她还惨的事情呢。
说不定啊,这样想着,莺时才总算安慰好了自己。
这场寿宴热热闹闹的办了足足三个月,才总算结束。
送走诸位客人,热闹了许久的神都多少有些冷清,伯崇也准备返回娲皇界了。
神都虽好,处处称心,可到底地处权利旋涡之中,无数人观望试探,蠢蠢欲动。对伯崇来说,到底不如他的太皓山来的清静。
神皇虽有不舍,却也没留,叮嘱几句,又给了好些好东西,师徒两个就啓程了。
一路无事,师徒两人顺利返回娲皇界,回到天剑宗,太皓山。
宫殿之中,伯崇看着莺时离开,那一抹翠色蛇尾自门口消失,大门紧闭,殿内安静下来,却迟迟未能入定修炼。
自神皇宴後,莺时就有些不对劲了,没再像之前那样总是围着他转,而且修炼也勤快起来了。
以前莺时最爱化成小蛇盘在他腿边,跟他一起修炼,可从回天剑宗後,每次都只是几句话,她便表示要回自己的宫殿去修炼。
已经好些次了。
怎麽了?
伯崇思考许久,却想不明白,于是神念微动,唤来了秋宗,向他询问。
“莺时刚刚说要去看看她的宫殿。”他先说。
秋宗含笑继续听。
“从通天界回来後便一直这样,再没有同我一起修炼过。”便是说起这事,伯崇也是平静无波的,只是语气多少带了些疑惑和烦恼,虽然很少很少,若是不了解的人几乎看不出来。
秋宗显然不在其列,他自少时就跟在伯崇左右,看的格外分明。
而且伯崇所说,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不解发生了什麽,还以为莺时这样是同伯崇说好了的,毕竟哪怕是师徒,也没有总在一起修炼的道理。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她是不是在疏远我?”伯崇问。
可能是……
但秋宗是断不敢如此说的,闻言作势思考了一下,小心着问,“尊者可是和姑娘发生了争执?”
“无。”
“或是因什麽事惹了姑娘不悦?比如她问您要什麽东西您没给?”
“无。”顿了顿,伯崇又补充说,“莺时从未问我要过什麽东西。”
“她若要,没什麽不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