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将饰演小说中的女主,就是全文以第一视角“我”展开叙述的主人公,阿雪。
栀子并非爱读书的人,只是在网上的推荐下,一时兴起买了书。
传闻作者年纪很轻,说是写这本小说的时候还在读大学。
作者“溪”也开通过社交媒体,早期也会发布一些学校生活和美食,後来作品渐渐得到认可,却淡出社交媒体,除了一些必要的宣传和分享,就没有什麽其他的了。
直到去年的十一月到如今,已经四月了,社交媒体暂未发表任何消息。
也不能怪读者将“溪”的作品反复研读,结合现实中作者的失踪,传出故事中的阿雪就是作者“溪”的亲身经历。
失踪的这段时间,“溪”可能正在某个空荡荡的病房,历经手术的伤痛,静息修养。
栀子想起那本“溪”去年失踪前夕,发表的小说,也就是《孤舟》,一时之间争议不断,影响巨大,没过多久被评上一个国内外都有名的文学奖,在青年作者中都算少有,当年网上或多或少都有相关的报道。
只是各种舆论和造谣也不少,各种争议也冒出来。
看多了,更多人也开始质疑,有人怀疑是这让本就过分执拗于心理的“溪”放下了纸笔。
栀子属于一类人,在娱乐上贫瘠,但也不能说她的娱乐有多麽无聊,只是方式单一。
许多带社交属性的娱乐项目,栀子都很少参与,偶尔一时冲动,栀子就会下单几本书籍。
《孤舟》内容如其名,一个人陷入了孤舟的境地,文中所展现的对人性的敏锐洞察与思考忖度,打在青年人的身上,透露出不符合年纪的深沉情绪。
小说中的主人公阿雪比若一只顽强的蝴蝶,正在破茧,冲击,飞向天空。
而所展示的非同寻常的忽视与偏见,也正是破茧之前,毛毛虫阶段所脚踏实地,被禁锢土地上的所见所闻。
有位前辈作者评价过,“溪”的作品有种青年作者少有的特质,没有无病呻吟的矫情感,内在的情绪宣泄的淋漓洒脱,很深厚自然。
栀子翻开那本平装的书,整本书封皮很软,读起来手感很好,因为是一家很有名的出版社,所以文字排版做得也很好。
故事的叙写简单流畅,情节生动也不单调,文字是那般质朴,但细节中蕴藏的情感又是那样引起触动。
一个在地上摸爬滚打的毛毛虫,转身成了一只破茧的蝶,从埋怨悲愤的情绪中,没有沉沦陷进去。
或许是悲情和苦难成了不幸的代名词,成了坏人的背景板,但至少这本书里没有让察觉到痛苦的人赞颂或是批判痛苦。
只是经历了,然後可以忘却。
好的故事总是能让人産生共鸣。
过去家庭的阴影,此刻成了故事中文字的背景板,黑墨在白纸上,读书者对剧情的想象也逐渐替换成了重现眼前时的陈旧记忆。
鲜少的,栀子在文字背後,看到的不只是一个个生命的悲剧与奇迹,更是陈旧的过去的复苏,颤抖着的手和沉浮着的人生。
擡手合上纸质的剧本,她仔看了眼首页上的剧本名字-《孤舟》。
她擡头对上正看着她发呆的于孜。
刚想问出口的话被卡了一下。
“你认识这个作者?”
栀子当下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她犹豫许久的问题。
突然的丶鲁莽的冲动,使她忽略了过去的犹豫,不经思考。
网上那个传言,栀子听过不下百遍。
《孤舟》是作者的亲身经历。
可是,书中阿雪的结局,是患病之後,孤身一人进了手术台,再也没有出来。
既然每次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候,都像是在想起某个人,那请多告诉我一些。
栀子想。
“她和你很像。”于孜第一次说出这样一句话,一句带有个人私心的话。
栀子敏锐察觉到,这句话就是脱口而出,情不自禁的。
他正常说话总是那种随性敷衍的语调,也不是他工作书籍那严肃认真的态度。
见那人不接着说了,栀子只能低头看剧本。
拿着剧本却也代入不进情绪,她看着阳光下的水墨黑白分明,墨渍晕染像是花了,看不清。
“跟我讲讲,她的故事?”忍不了,再次激进发问。
“谁?”明明心里清楚,还是明知故问。
“溪。”栀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