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7章……
“不要他了!”我哭着跟着李佩一起说着气话。
“哟,这是房産证?”李佩瞥见了茶几上的红本,翻开一看,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忍不住惊讶地感慨道,“妈呀,这是你的个人房産啊!年纪轻轻就在这个位置全款买下这套大房子,你是人生赢家呀!”
我看了看房産证,心中早已没了当初的欣喜,脑海里忽然开始猜想:鬼阿清发现我对真正的陈牧清有了感情,他是不是怀疑他自己变成了别人的替身,孤傲的他不愿意做任何人的影子,他说要结婚生子,可能都是在试探我对陈牧清的感情到了哪一步,他不停地试探,得到的答案逐渐让他心慌意乱,最後决绝离开,他要用这样的方式,让真正的陈牧清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等着在时间冲蚀下,我彻底将陈牧清放下,遗忘。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哭得更悲痛了,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陈牧清就很可能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有了诸如这些猜想後,我突然之间化悲痛为力量,有了生活的斗志。此刻,我确信鬼阿清还会回来。有了这份确信後,我心中幽愤叹道:“阿清,你最好藏得深一点,别让我轻易识破你……要不然,你有苦头吃了。”
我终于与自己和解,重新振作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番,跟着李佩来到火锅店,我们吃着火锅,还开了几瓶果啤,我开始学着喝酒了。
第一次喝酒,喝了三瓶果啤後,我就有了微醺的感觉。醉意朦胧时,看着火锅店中人来人往,我脑子忽然冒出一个悲观的念头:如果我都猜错了,如果他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呢……
想到这里,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我又喝了一大口果啤,心中劝慰自己:就算他从此人间蒸发,那我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李佩告诉我,带我去一个好地方放松一下。她挽着我的胳膊,带我来到一处酒吧门外,此时天快黑了,李佩指着眼前的酒吧对我说:“走,去里面蹦迪,可好玩了。”
此时我还不懂什麽叫蹦迪,跟着李佩走进了酒吧,炫酷的灯光,动感的音乐,还有好多和我一样,看起来精神有些失常的人类,酒吧的玻璃壁橱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有的面具能遮住人的下半张脸(只露出鼻头以上的部分),有的面具能遮住人的左半边脸或者右半边脸,有的面具能遮住人的整张脸(只露出瞳孔)……
李佩挑了一个能遮住整张脸的面具戴上了,我只能通过她的衣着和身型辨认她,而我选了一个能遮住我左半张脸的面具戴上。
我和李佩没有喝酒吧里的酒,只是花钱买了两个面具,加入到了蹦迪的人群当中。
这下我整个人真的癫了,随着动感的音乐,在炫酷的灯光下,蹦啊跳啊摇啊摇,沉浸在这疯癫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人在这样的环境当中,真的就顾不上去思考,也没有闲情去想那些忧伤的事情……
酒吧的人越来越多,人潮拥挤,难免在蹦迪时,出现人撞人的现象,不过大家都不计较,撞倒了爬起来继续蹦……
不知过了多久,我蹦得有些头晕目眩了,发现李佩被人群挤到另一角了,我试着蹦到她那一边去,突然眼前蹦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也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对深邃的眉眼,哐当一下就将我撞倒了,我没跟他计较,爬起来继续摇摇晃晃蹦着去找李佩……
诶,又是这个人,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再次将我撞倒,虽然他每次撞我的力气并不大,只是看准了我身体平衡不稳的瞬间,用巧劲将我撞倒,并未弄疼我,但是同一个身影撞倒我两次,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本来不想搭理他,突然想到是不是我那挨千刀的鬼阿清回来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来了兴致。
我顿住脚,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比陈牧清更高更壮,咖啡色的微卷短发,脸上的面具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眉眼俊俏至极,但是他的眼神,似曾相识……
他对我弯腰低头致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倒你了。”
这声音也很陌生啊,他语气很温柔,真是像极了鬼阿清。我默不作声,不管他是不是鬼阿清,我都不想原谅他。我觉得对于他这样的行为,最狠的反击,就是无视他。
我默不吭声地走开了。
穿过人群,找到李佩,本想拉着她回去,可她跳得太投入,拉着我的双手,带动我继续跟着旋律摇摆,我又跟着她一起蹦跳起来。
我瞬间又被动感的旋律带入进舞步当中,太上头了,根本停不下来。在蹦迪的时候,人的大脑会被四肢和身体的律动完全控制,彻底放空,根本无暇去想那些烦恼和痛苦的事情。
哎嘿,第三次,我再次被同一个身影撞倒,摔得不疼,但是摔得很生气。
李佩闭着眼睛蹦迪,没有留意到我的状况。我从地上爬起来,後退几步,加速,冲撞,一头撞向了这个故意来找茬的面具男胸口,然後站住脚,仰面瞪着他凶道:“不好意思啊,不小心撞到了你。”
他静静地站立着,也不说话,我看不到他的脸,但他这样的行为和反应,让我越来越怀疑他就是鬼阿清。这一次,我不要再哭哭啼啼地问他是不是我的鬼阿清了。
我就是要装不认识他,我要气他,我要逼疯他,我要让他主动暴露,我要让他哭着跟我道歉,要他哭着求我与他相认!
我隐忍地咬着牙,强作淡漠,根本不搭理他,冷眼瞟了他一下,决绝地转身走开,拉起李佩的胳膊,催促道:“我们回去吧,很晚了。我不想跳了。我累了。”
“还早啊,再跳会儿吧。回去早了,你一个待在那个大房子里,又会胡思乱想……”李佩再次劝我多玩儿一会儿,说着,她又兴致勃勃地将我拉进舞池中央。
我无奈再次加入蹦迪的人群当中,跟着旋律蹦跳着,使劲摇头晃脑,试图将鬼阿清的影子从我的脑海里甩出去,很快,我又沉浸在舞曲里,忘我地欢跳着……
忽然,一双手突袭了一下我的上身,碰到了我的敏感部位,我瞬间暴怒,擡眼发现他并不是刚才陆续撞倒我三次的那个人。
以前的我懦弱,可能会选择逆来顺受,可我如今不一样了,我也是被猛兽一样的男人宠爱我的女人,我的骨血里已经生长出一股狠劲和韧性。盛怒之下,我暗暗攒劲,朝着这个刚才对我伸出咸猪手的陌生人,狠狠踹出了一脚,直踢他的“命门”。
这人没有戴面具,光头,手臂上纹着大花纹,个头不高,笑得很猥琐。但他很皮实,被我这样狠厉踹了一脚,竟还一副很享受的作态,他摔坐在地上,邪笑着,对我张牙舞爪。他的同伴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笑着朝我走过来。
我被他恶心到了,面对这样的一个变态,我确实有些害怕了。我本能地後退了几步,他步步紧逼,我被他腌臜的嘴脸吓得有些慌神,知道自己这是惹上社会上的大坏蛋了。
李佩还在不远处闭着眼睛沉浸式蹦迪,我没有向她求救,我不想连累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仗着自己个头小,後退时找了个时机,快速低头猫腰,钻进了人群里,瞄准出口,快跑着溜出了酒吧,一路奔跑,时不时回头看看,发现没人追上来,才稍微放慢脚步。可能是神眷顾着我,让我有惊无险,顺利地跑回了家。
到家後,我拿出手机,给李佩打电话,她没有接我的电话,估摸着还在蹦迪呢,我给她发了条短信:我累了,已经先回家了。
然後放下手机,心有馀悸,我走进浴室洗头洗澡,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放松下来。回到客厅沙发坐着喝了杯热茶,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冷静下来後,我开始思考,为什麽那个大坏蛋没有追出来呢?我的运气这麽好?这有点不合常理啊……
难道是他?是他在舞池里就把偷摸我的咸猪手拦住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合情合理了。
就在我又要陷入对鬼阿清的无尽猜想当中时,李佩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你回家了啊?我也刚到家。今天不光蹦迪了,还看热闹了,酒吧里有人打架了,我去,那场面,太震撼我了。”李佩在电话里兴奋地对我讲述道,“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面具男,将两个花臂大佬打倒在地,还用酒瓶子将那两个花臂大佬的脑袋打开了花。两个花臂大佬被打得跪地求饶,嗷嗷大哭……不停对着那个面具男磕头认错,说什麽,以後再也不敢了,你猜後来怎麽着?”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果然是他,他又回来了。
我莫名地有些亢奋,心中爱恨交织,暗暗感慨:“我就知道又是你,你竟又换了副皮囊靠近我,戴着面具捉弄我呢,这样很好玩麽,你等着,看我这次如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