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窜上来揉着,软软一团捏在手心里,任他搓圆捏扁了,好舒爽。“暖床丫头,这名字香艳。”
未央有了反应,小身子泥鳅似的扭来扭去,一口咬他手臂,不轻不重的,他凑过来贴紧了,身子半压着她的,“哎,你可别再咬了,别一不小心落人口食。”
未央一怔,随即明白他所指为何,暗暗偷笑,肯定被白兰严刑逼供,要不然软玉温香,谁舍得早早撤军。
“林未央,你想过结婚这回事吗?”他突然问。
未央说:“怎麽没有想过,嫁人是女人终身事业。多多少少会憧憬一点,谁都有灰姑娘的梦。”
程景行亲亲她的脸,闷声笑,“你哪里嫁得出去?还要做灰姑娘,从哪里挖出来那麽多王子?去荷塘里抓呀,青蛙会变王子。”
未央赌气,“要娶我的人塞满一条江。”
程景行大悟,“噢,原来我床上的是万人迷,白雪公主还是睡美人?”
未央道:“我要做巫婆做後母,谁稀罕男人!”这就又是小女孩子稚气话。
程景行接着问:“想找什麽样的?”
未央说:“最爱的或最恨的。”
“为什麽?”
“都说婚姻是坟墓,要麽和最爱的人死在一起,要麽与最恨的人同归于尽。”
程景行凑过来缠她两瓣香香软软嘴唇,重重碾过来,吻得她要窒息。
他又捧着她的脸说:“小小年纪太过偏激,将来肯定要吃亏。”
未央一挺胸脯,女英雄似的无惧无畏,“便宜都被你们程家人占光,我出去也是一副空架子,哪里还有便宜给人占?”
程景行抱着她笑,小小咬她脸颊一口,当时复仇,“你可真是倔!”
未央怔怔看着他,挑眉,怀疑道:“舅舅,你难道打算结婚?”
程景行赞她聪明,忽而又问:“我老不老?”
未央小心斟酌,本来“老不要脸”四个字欲脱口而出,但咬咬牙,还是忍住,哎,得罪他,最终受罪是自己,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得不偿失。“男人三十一枝花,舅舅正值青春年华,魅力无限,往街上一站,可将二十以上五十以下女人统统秒杀。”
程景行心情蓦地好起来,原来还是要人甜言蜜语哄着,三十岁,简直是三岁半幼稚园小朋友。接下来还不满足,缠过去,“你呢?”
未央要起鸡皮疙瘩,磨磨蹭蹭才说,“我当然爱死你。”
“唉,你这话言不由衷。”
未央快要困死,还要陪他啰嗦,“子非我,安知我非出于真心?”
程景行接:“子非我,安知我不知你非真心?”
未央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你不知我非真心?好了好了,全矣,全矣!”
没有情趣。
程景行依旧长吁短叹,“我居然要结婚?”
继而是,“为什麽人人都逼我结婚?”
低头看,未央已经睡着了,小小脑袋靠在他胸膛上,海藻似的长头发散落,细软柔滑。雨已经停了,星光照进来,朦朦胧胧间瞧见她的脸,他俯下去,细细吻过一遍,痴迷。
突然想起诺诺在病房里看一部老电影,他陪着说话,里头女孩子娇俏,第一眼就攥住男人心。
哦,大约是叫洛丽塔。
可是他不够老,是呀,他明明三十岁,风华正茂,往街上一站,可将二十以上五十以下女人统统秒杀。
你才十七,多美好的年纪。
偏偏你才十七。
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