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捡恩点头,卢椋说:“那找找你妈妈的信息,蓝迁说这里的管家和你聊过?”
话题一下子绕回了正经方面的,看卢椋的表情难以想象上一句还是卡在洗澡问题。
孙捡恩像是一拳打在空气上,她湿漉漉的眼神望着卢椋,像是被狠狠辜负了。
卢椋:“你是我的雇主,这是我的义务。”
“我也不想拖单,只是年底很多活也要结算,我想一个月内完成你委托给我的工作。”
她眼底的黑眼圈还很明显,孙捡恩之前没有这麽认真看过卢椋。
这才发现卢椋眼下还有几颗雀斑,只是肤色像奇亚籽色的全麦面包,所以不太明显。
孙捡恩:“我和剧团请了两个月的假。”
卢椋点头,“这是你的事,我有我的规划。”
提到工作她没那麽无可奈何,满口你是我的雇主,态度却很坚决。
孙捡恩根本奈她不得。
她别开脸,“管家换班了,你还想知道什麽。”
卢椋被她逗笑了,“是你的妈妈,我不需要知道太多吧。”
孙捡恩:“村里的记录有她,但是很少,管家姐姐给了我一些记录,都放到我们住的房间了。”
在这之前她也不知道住的什麽房型,全是蓝迁准备的。
听完管家说了一会的孙飘萍信息後,孙捡恩坐在大堂卡座发了很久的呆。
我们的房间。
卢椋实在无可奈何,“那上去吧。”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她们一路没有说话。
老房子改的民宿还保留老屋的部件,室内的长桌都是以前的木板改造的,还能看到插销的痕迹。
卢椋带来了孙捡恩的换洗衣物,孙捡恩是背着包过来的。
她居然还带了便携式DVD机,卢椋问:“你本来就打算在这里住一晚吗?”
孙捡恩摇头,“放在书包里,忘记了。”
这年头笔记本电脑都没有读取光盘的零件,孙捡恩却有很多刻录光碟,像是相册一样的一包,便签上有舞蹈的名字。
字迹很是锋利,是李栖人的痕迹。
桌上还有民宿管家放的资料,卢椋翻了几页,看孙捡恩放映刻录光盘。
这样的舞蹈录制更像是教材,普通人看兴致缺缺,如果是粉丝可能会找一些不同之处。
孙捡恩看过这盘,再看也心如止水。
卢椋反而通过特写看出了她和孙飘萍的相似,想了想问:“你知道你的亲生爸爸是谁吗?”
孙捡恩摇头。
卢椋又问:“你是……”
孙捡恩:“我也不知道我是试管还是正常怀上的。”
这些李栖人在日记本里也没有说。
她浑身的状态一直很漂浮,和火车站初次见面的秋雨那样。
卢椋:“你想知道为什麽妈妈要生下你?”
孙捡恩抿了抿唇,她的唇形很饱满,明明气质冷淡,嘴唇却不薄。
刚才还涂了带颜色的唇膏,卢椋莫名其妙想到某个电影明星。
“多少都会想知道吧。”
“为什麽。”
孙捡恩看向卢椋,“如果是你,会想知道吗?”
卢椋摇头,“不清楚,我不做这样的假设。”
孙捡恩才想起卢椋的父母不在了,这还是她在对方爷爷奶奶家吃饭听说的。
父母的故去似乎对卢椋来说已经过去了,她很平静。
奶奶听孙捡恩说父母也不在了,叹气的时候卢椋还说别在吃饭的时候这麽低落,容易得胃病。
她还能开爷爷奶奶玩笑,气氛很不错。
捏着筷子的孙捡恩看着她,又看看自己手上盛着排骨的碗。
碗似乎很有年代感,是奶奶结婚的时候特地烧窑做的,上面还有老人家的名字。
卢椋很擅长观察,大概是那天看孙捡恩对秤感兴趣,也注意到了孙捡恩捧着碗辨认字迹,特地让奶奶和她说以前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