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捡恩个子就算高挑的了,邱艾当年也考过正经的舞蹈大学,第一轮就被刷。
高等学府对身体的要求就很高,她沮丧过好一阵,依然选择继续下去。
去不了最亮堂的地方,小地方也不会灰暗,喜欢会为她点亮的。
“你这是什麽眼神?”
邱艾哼了一声,“有什麽好得意的?”
卢椋失笑,“我哪有。”
“我以为她和你说了,你们相处的时间都比我们多呢。”
邱艾露出怪异的表情,“所以你们晚上要加倍奉还?”
卢椋:……
邱艾看到了满意的表情,把话题转了回来,“她说她剧院的老师要求她连背景都选好了。”
“强校就是不一样,要求也高,也烧钱。”
她也是经历过毕业的,知道相关专业毕业得花多少,孙捡恩这样的肯定是翻倍的。
“我还以为你会操心呢?”她看向卢椋,女人还在看孙捡恩。
路上不少摆摊的也有外乡的,偶尔一车卖纸皮核桃,一车卖丹东草莓,厢式货车车斗打开,耙耙柑在路灯下金灿灿的。
孙捡恩的侧边发用一朵发卡卡着,隔得老远依然赏心悦目。
她学会了问价和挑拣,也学会了砍价,比如抹零。
或许遇见卢椋之前,她不会跟着人摆摊,也不会在路边购买宛如批发的水果,更不知道世界上除了明码标价还有回头客的立减,和我送你半个柚子凑个整。
卢椋也不知道这对孙捡恩来是好是坏。
至少她的朋友说,看孙捡恩路边砍价,有种看小龙女买包子的震撼。
孙飘萍给她生命,李栖人给她营造了人生的温室,卢椋告诉她温室外是什麽样的。
“我要操心的地方可多了,”卢椋耸肩,“唯独跳舞我是外行。”
石头硬得很,卢椋小时候就没任何这方面的天分。
“最多就是按照她的要求,选好石头,给她做撑场的背景。”
邱艾:“果然是要用租下来的采石场吧?她刚才还问我有没有认识摄影的呢,我让她全部外包给崔蔓。”
卢椋:“看来明年我们家的白菜也得送给崔蔓了。”
她偶尔的幽默实在很冷,邱艾笑不出来,“你给采石场老板多少钱啊?”
卢椋:“买下来,我就是老板了。”
邱艾这些年到处跑演出,也见过不少老板。
有的抠门得多一天工钱都要扣夥食费,也有的阔绰,多唱一首给好几百。
卢椋到底多有钱她不知道,这麽轻飘飘一句还挺震撼的。
她沉默半天,“原来都说你深藏不露,指的是这个?”
这时候孙捡恩买好耙耙柑了,她从人行道过来,卢椋看她也高兴,站在原地晃晃悠悠,果不其然孙捡恩小跑着扑过来。
保持抱着卢椋的动作给邱艾递了一袋水果。
孙捡恩:“你们聊什麽呢?”
邱艾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聊你的女朋友家底多厚。”
几秒後她意识到孙捡恩也是富婆,满心绝望,“我走了。”
孙捡恩都管不住她,眼睁睁看邱艾开着和甘澜澜的同款车走了。
跳蚤一样的电车隐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
孙捡恩问卢椋:“你家底很厚吗?”
卢椋:“不出意外的话,是可以躺一阵子的。”
孙捡恩问:“怎麽躺呢?”
她问出来就变了掉,卢椋心知肚明,“耙耙柑多少一斤,宝贝小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