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洗过脸,刘海也沾湿了,几缕黏在额头,越发衬得眉浓眼深。
孙捡恩捧着日记本,方便卢椋一边擦手一边看。
石雕师傅看日记本,她看卢椋的脸。
明明几个小时前亲过,怎麽又想亲了。
难怪谈恋爱的人恨不得变成衔尾蛇,难怪妈妈不让谈恋爱。
都不是日思夜想了,近在咫尺还在想。
还有很多非分之想。
卢椋怎麽只亲不做点别的呢?
之前看室友分享恋爱心得,不到一星期就已经应有尽有了。
我和卢椋还是住在一起的,她难道……
没有一点对我的其他想法吗?
眼窝那麽深,亲吻却那麽浅。
“兴安茶楼?”
“我没听过,”卢椋摇头,她看後面还写着百年老店,“不可能吧,我就在扬草长大的。”
她眉毛扬起,孙捡恩依然看得目不转睛,等卢椋意识到她在看什麽,“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
孙捡恩:“那第二个呢?”
卢椋擦了手就拿起了日记本,凑近的时候带起一股混着石灰粉和洗衣粉的味道,“马蹄大馄饨,这个有。”
“不过我不爱吃,你尝过吗?”
孙捡恩:“没有。”
“大馄饨有多大?”
卢椋扫过後面几个归类,“你妈妈们是老饕吗,去了这麽多店呢。”
她笑了笑,“不过当年她们光顾过的店铺能开到现在绝对好吃,後面两家我见过。”
她每天干的是力气活,食量大毋庸置疑。
孙捡恩的胃或许只有拳头大,卢椋扫过她戴着的小狗围巾,“你吃得下吗?”
“真是奇怪,跳舞的运动量不是更大。”
孙捡恩:“我力气也不小。”
卢椋翻着日记本,也看到上面花花绿绿的贴纸。
长辈们也有年轻的时候,这个时间的李栖人和现在的孙捡恩差不多大,字里行间写满雀跃。
几句话都不离孙飘萍。
连名带姓,又像是撇清。
这也无法遮掩她只有这麽一个好朋友,或许比朋友更上一层楼的亲密关系。
卢椋低垂着眼笑,“是不小,但你的外形太有欺骗性了。”
孙捡恩那大行李箱重量不轻,她一路也不用人帮忙,但依然有人自告奋勇。
然後提不动,尴尬放下。
“是在夸我吗?”
“是啊,夸你看着让人很想帮忙。”
卢椋合上日记本还给孙捡恩,顺势给孙捡恩调整了小狗围脖的位置。
孙捡恩明明也亲过她,现在在开着灯的厂棚内近距离看卢椋,她脸上不太明显的色斑都像毛笔甩出来的浅淡点子,更让人想尝尝了。
都怪安璐总说好吃。
孙捡恩分不清食欲还是其他欲望。
“卢椋。”
卢椋满意地看着这条路过买的儿童围脖,衬得孙捡恩更白了。
早知道买狐狸款了,孙捡恩更像雪地白狐,怎麽也不是萨摩。
“怎麽了?”
女人擡眼,孙捡恩问:“我们什麽时候能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