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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丶机变（第2页）

甄芯侧了下身子，手从墙壁滑落下来。

“我也是道听途听。”她暂停了一下，眉目馀光扫过俊意，又慢慢地，一字一句说道：“和耳濡目染。”

俊意看着她的眼睛，沉沉的，又很平静。她正犹豫是否要继续开口，她家里的阿姨正好从旁边走来。

阿姨告诉她们二人，厨房那边已经做好饭了。

她们也不再逗留，跟着阿姨往餐厅处走去。

一到饭桌，俊意看着面前的菜色，微微讶异看向甄芯。

“怎麽，菜不合胃口？”甄芯轻轻落座，略担忧问道。

“没······”俊意否认。她低下头，看着满满的小蝶盘蘸水，其中有一份辣椒面，颜色红火，让人看着特别有食欲。“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让您费心请客了。”

她万分抱歉，明明一开始是她说要请客的……结果今天要出门的时候，甄芯说先来她家里一趟，她以为见了面就要准备出去的，没想一来就看到她已经请好厨师在家开始做饭了。

“是我拜托你办事的。”甄芯轻笑，“再说，谁请还不是一样的，左右是一顿饭而已，不值得挂怀。”

俊意也不好再说什麽。

厨师在一旁开始介绍菜肴，俊意认真听着，对面的甄芯已经开始动筷，俊意便也不再拘谨。

大家默默吃着饭，帮忙的几个人也退到一旁，安静地等候她们的吩咐。

“成工，我记得您是在NUS留学过是嘛？”甄芯放下筷子瞥了俊意一眼。

“是。”

不知为何，俊意现在对于甄芯所提出的问题她都不再惊讶，好像她天然就该知道她的事情一样，就如刚才那杯浓缩咖啡，还有中午的这顿饭。她好似是误打误撞的，可又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城府谋算，那份巧合像是长年累月下的精明。

俊意擡眼，飞快扫过她眉间。

可是……她的眼神有时候不能用精明这样简单粗暴的词来形容。

“不知成工您是师从……？”甄芯淡淡笑着。

“Tan。”俊意没有丝毫犹豫，直截了当答她。

甄芯玩味笑道：“哦？有所耳闻啊。听说在他手下的学生，可不是轻易能拿到毕业证书。”

“当年确实废了好大力气。”俊意叹息低头感慨。

她那个老师，出了名的难搞，她一向不是拖延的人，可是临近毕业那段时间，为了回国处理点事给耽误了一点学业进度就被他邮件电话追着批评了好几次。还好……那个时候有人帮忙顶着，才不至于毕不了业。

不过，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您在那边生活了这麽多年，看来会点闽南语或者广东话了？”甄芯又问。

“会说一点。”俊意想了想。真不是她谦虚。闽南语自然不用说的，康显渠一家人都是闽南人，她入乡随俗，为了更快融入他的家庭，嫁给他之前都学得七七八八了。至于她的白话，做沟通交流是没问题的，至少跟流利搭得上边。

虽然杭州这些年外来人口越来越多，各种语言混杂，讲粤语的也不少的。但是她平时除了出席一些特殊的场合，基本很少说，这几年更是，从国外回来後，她基本没什麽机会说了，也许早就退化了……

“太好了，那我可以说白话吗？”甄芯高兴道，马上转换了白话。

“那当然。”俊意也很乐意，即刻用白话应答她。

“我终于可以找个人同我说说家乡话了。”

家乡话？俊意心又莫名提了一下。她这句话再次提醒俊意，眼前的这个人，是个香港人。对，甄芯是个香港人。

她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