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说,周时隐算是学会了一项技能,确实能维持他的温饱问题,不用担心坐吃山空,他从心底是感激老头的。
他聪明,脑子活,学的快,老头也认可。
跟着不到半个月,本事算是都学到手了,老头帮他研究租房子的事。
“你小孩子,要脸滴,不能跟我一老头住火车站啊。”
周时隐正有这个打算,其实要不是遇上老头,他就打算去住酒店了。
但是这对现在的周时隐来说,这笔开销属实奢侈,所以租房是上选。
这一堆安顿好後,第二天再去火车站找老头,老头就不见了。
一开始以为是老头有事没来,就又去等了两三天,老头也再没来过。
他也不再追究,看老头的穿着面貌,也不像是流浪的,也许被家人带回去了。
开锁师傅的日子过了不到两个月,遇上了祝酌昭。
那个一开始让周时隐恨得牙根痒痒的女人。
她凭什麽做什麽事都那麽自如?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那篇帖子他打开了无数次,看了一遍又一遍,从热搜第一条慢慢降下去,石沉大海。
周时隐才发觉自己对这些复杂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连触碰到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他又恨周作,从前恨他不轨行径,恨他对母亲的不专一,恨他道貌岸然两面三刀,现在恨他把他保护的太好,什麽都不知道。
以至于自己现在都是被谁追都不知道。
他太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不是追债的了,落到他们手里,有没有命都不一定。
坑他的绝对不是祝酌昭,这几次的接触,祝酌昭的反应,周时隐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脚下雪被踩实压在地上,头顶路灯光芒不再明亮,只是散发着微弱暖黄的光,映在地上倒是能看清路。
周时隐走在这条来了两次的路上。
上电梯,出来,到了门口,周时隐擡起手臂准备敲门,想了想又放下了。
退後一步,点开通讯录,给祝酌昭发消息。
【我到了。】
夜里安静的很,周时隐靠在墙边,低垂眼眸,睫毛落在下眼睑,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进,从模糊到清晰,祝酌昭没回他消息,而是直接来给他开的门。
房门被打开,周时隐面色平静,正和开门的祝酌昭对视。
祝酌昭总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似乎也没察觉到周时隐的视线,直接移开眼睛,转身进屋。
周时隐不知道这是她的习惯。
她没有请情夫进门的习惯。
周时隐也没什麽矫情的,直接进门,换了鞋跟进去。
祝酌昭和他家格局差距很大,周时隐之前住的独栋,祝酌昭这是平层,加上自己改良,很多房间的位置都有变化。
前两次来,第一次压根没进屋,算起来祝酌昭还欠他一次开锁钱。
第二次进了屋,祝酌昭行为举止更是直接刷新周时隐的三观,他也没分出心思看祝酌昭家什麽样。
这是第三次。
客厅里调的微光,暗茶色的风格让整个屋子里变得暧昧又温和。
周时隐勾了勾唇,看着面前随意披散着头发,只穿了一件真丝睡袍的祝酌昭倚在墙边看着他。
衣服也不好好穿,仿佛一扯带子就会滑下来。
周时隐喉结滚动,声音暗哑:“叫我来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