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路搓了搓脸,“千万别上头啊!”
方知有边开自己家门边说:“你说没影儿没用,他不解释不处理,星回那肯定过不去。”
“那故十方的事他就过得去了?”见方知有拿眼睛横他,吴歧路啧了声:“你别凶我,我是将心比心。我们老爷们是应该让着你们,但原则问题不能让!”
“星回有什麽原则问题?”方知有拿手指戳吴歧路左胸口,“她和栗萧里分着手呢,别说和故十方没谈,就算谈上了也不犯毛病。栗萧里要是想复合,请他端正态度!”
“是是是,端正,必须端正。”吴歧路被她压制得脾气都没了,只能说:“萧里不可能去联姻,肯定是家里安排的。”
方知有听得火起,“被安排就有理了?网上那些真真假假的东西再不处理掉,等着星回和他决裂吧。”
“网上的东西不处理,应该是栗董的意思。栗丶别两家如果真能联姻,强强联合,对于两家集团而言属于利好消息。”吴歧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俩七年的感情了,哪能说决裂就决裂,小孩过家家啊,不能到那一步!联姻在我们这个圈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都知道长辈们最喜欢乱点鸳鸯谱了,成不成的不还得看当事人的意思嘛……”
“正常?和着是我较真儿了?”方知有打断他,冷笑,“那祝吴总早日联姻成功,更上一层楼!”她说完甩上门,把吴歧路拦在了外面,边站在门口把有口无心的吴总再次拉黑,“滚回你的圈子去!”
……
栗萧里转头去了半山别墅,他没正式拜访过星开叙,这样贸然前来有些失礼。可他顾不上了,所幸星开叙不在,管家说:“小姐还没回来。”
这麽晚了,她不在四季公馆,没回半山别墅……想到她是和故十方一起从俪色离开的,栗萧里脸色阴沉得不像话,他拿出手机打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接起。
栗萧里在电话接通的瞬间竟紧张起来地闭了闭眼,生怕听到别人的声音,如果是故十方,如果是他……
这一刻,起了杀心,极端地,想要杀死挡在他和星回面前的所有人。
两边都没说话,双双沉默了十几秒。
那端先问:“你在哪儿?”
是星回。
栗萧里绷紧的神经骤然一松,他微吸一口气,“你又在哪儿?”
那端说:“南城壹号。”
她去找他了?栗萧里几乎是立即啓车,“我马上回来。”
他争分夺秒往回赶,正常四十分钟的车程,只用了一半时间。
栗萧里走出电梯,就看见家门口的星回。她倚门站着,正低头看手机,听到动静擡眸看过来,感应灯映照下,那张精致的面孔上没什麽表情。
栗萧里忽而想到七年前她初次来时的情形,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好奇又拘谨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在这一瞬间,他想:只要你回来,我什麽都不计较了。
栗萧里疾步过来开门,边说:“密码没变,下次回来我不在就自己进去。”
星回刻意看了眼他的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还在。她往旁边退开两步,抿抿嘴唇,“不会有下次了。”
“咔嗒”一声,门锁打开。
栗萧里的手僵在半空两秒,他转眸,直视她,“什麽意思?”
星回看着他眼睛,“字面上的意思。”
栗萧里想装糊涂都装不下去,一梯一户的走廊里,他微冷了神色站在她面前:“你回国四个月了,我以五千块为借口让你回来,你说你有新猫了。今天回来却是为了那个故十方,是吗?”
网上栗丶别两家联姻的那些动态还都在,他没一句解释就罢了,还反口咬着故十方不放,到底是要怎麽样呢?
星回毫不犹豫地承认:“对,我就是为他来的。”
栗萧里眉心蹙起,他手上按下去,“啪”的一声,开了锁的门又关上,“我不希望在这扇门里听到那个名字,听到你维护别人,我们说清楚再回家。”
星回不是来与他和好,他一个有了婚约的人,她没想纠缠,她只是不希望连累无辜的故十方,因此一脸平静地说:“我没想进去。”
栗萧里心中一刺,眼神冷下来,“你说什麽?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星回不和他纠缠这个,试图讲道理,“‘研究组’意义重大,即便不是一朝一夕会有成果,总要有人去做。故十方不是为自己,那是很多人的希望。栗炻既然涉足了医疗领域,那些人的希望也成了你的希望,你该做的难道不是积极推进‘研究组’的成立,让大家看到希望,让希望实现吗?栗萧里,请你不要干涉故十方去做这件事,算我求你!”这是她不顾故十方阻止,非来不可的原因。
然而,她的低头,恰好踩中栗萧里的雷区。
自她回国,几乎每次见面他们都不欢而散,甚至于一句话不合她就能把拒绝复合的话说出口,能维持联系至今,全靠他一次次地退让。她唯一一次示弱,却是为了故十方。
栗萧里的心被她一个“求”字撕出一道口子,那口子瞬间把前面那些话吞噬,他眼瞳一敛,突然擡手松了下领带,人也朝她逼近,“你为他求我?!”
星回还想说服他,“我代表那些有记忆困扰人的求你!求你给他们一线生机!他们多希望这世上多一些像故十方这样的人,一起想办法救救他们!而你作为仁和的大股东,一个向社会无偿投放了一万台除颤器的人,明明该是和故十方站在一起的人!可你却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改变了自己的立场!栗萧里,不应该是这样的!”
栗萧里却根本听不进去,他把星回的话全部曲解,“那应该是怎样?你都承认和他有关系了,还要我怎样?”
他欺身上前,把星回逼退到墙边,一手摁在墙壁上,用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住,“之前不是觉得我投放除颤器只为谋利吗?怎麽关联上他,我变高尚了?我告诉你,为了我的希望,我会在规则内‘无所不用其极’。他若承受不了,就别企图去做别人的希望!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