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抓紧谈吧,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啊。”吴歧路不仅没松手,反倒挽上了方知有胳膊,“我被他们吓得心跳有点快,你快安慰我一下,最好上个人工呼吸,见效快。”
方知有被气笑,骂了声“滚”,随後又叹气,“他俩怎麽办啊?”
栗萧里什麽都没说,故十方也没给建议,卖完惨就走了,吴歧路不知道该怎麽办,他只能先哄眼前这个,“你叹什麽气啊,你该高兴。”
“我高兴什麽?”
“你不是说拆不散他们要改姓栗嘛,现在不用拆了,姓保住了,不高兴吗?”
“你怎麽不说我跟你姓呢?”
吴歧路偏头往她肩膀上一靠,“你要是答应和我谈,我跟你姓都行。”
方知有无语,“我这正难过呢,你能不能让我先难过几分钟?”
吴歧路闭着眼睛在她颈间蹭了下,“那先说好几分钟,多一分钟都不行。我不能让你生气难过,那样容易长结节。”
“……”
翌日清晨,吴歧路在外间醒过来时,栗萧里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
栗萧里一个星期没上班了,回到办公室,听完祁常安的汇报,他拿过纸笔写下一个名字——夏时,屈指敲了下桌面,“她的所有代言丶广告丶商演,不用耗,直接斩。”
夏时是什麽人祁常安心知肚明,他精神为之一振,“我知道该怎麽做。”
栗萧里盖上笔冒,淡声:“大大方方做,就让外界知道是我针对她。我看看,谁敢帮她。”
“明白。”祁常安又说:“陈出新打过电话来。”
栗萧里知道那位是见星回躺在医院,怕耽误WS-AA大衣的上市,交代:“从下个月起,每周一推出一组新款,四色四组新款,元旦前全部上市。”
这是合作正常推进的意思,祁常安明白了。
栗萧里最後吩咐,“日程调整好,下班後我回医院。”
下午时傅砚辞过来了,说等栗萧里下班一起去医院。
最近几天他每天都和袁满一起去看星回,但两小只昨天走得早,错过了星回的苏醒。陈出新和叶幸,还有星回组内的设计师也都去医院看过星回。可现在星回虽醒了,记忆却再次倒退,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了,反倒不好见了。故十方交代过,暂时不让“陌生人”探视,免得给星回压力。
栗萧里没瞒傅砚辞,直说:“你三嫂不认识我了,也不会认识你,你暂时不要去了。她病了的事,先别和袁满讲。”
傅砚辞震惊,“她连你都不认识了?”见栗萧里不说话,他瘪了瘪嘴,“会再想起来吗?”
栗萧里不知道,他沉默一两秒,说:“先让她养好身体,我们再想办法。”
傅砚辞抹了下眼睛,“那我和袁满说,她需要休息,医生不让打扰。”
栗萧里拍了拍他肩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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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边,星回早上醒过来先抽了几管血。
副院长来查完房後,故十方没走,他神色淡定地说:“从现在开始,你正式转到精神科,我是你的主治医,故十方。”
星回还很虚弱,但已经坐起来了,她不解地问:“不是说我的记忆出了问题嘛,怎麽当精神病治?”
昨晚她就知道自己的记忆力出了问题,但她刚醒,谁都没提病的事,只说她摔车受伤,记忆力受损是不是摔车导致,需要进一步确认。
她当时还好奇地问:“记忆力受损是什麽意思?失忆吗?我忘了什麽啊?”边看向方知有,端详几秒,“你怎麽瘦了?头发也长了?”
方知有在故十方的同意下,说:“我开公司以後忙瘦的,留长头发还是你建议的,你说长发更方便做造型,好搭配衣服。”
星回皱眉,“你都开公司啦?不是刚要做TB店吗?”
方知有回答她:“TB店发展成了公司,你闺蜜我都成富婆了!”
“这麽大的变化不像是一两年的事情。”星回静了半晌,忽然问:“我们,多大了?”方知有刚要说话,她忽然闭起了眼睛拒绝道:“算了,不想知道了,我永远十九。”
“……”
此刻,故十方被她精神病的言论逗笑,安抚地说:“精神病学涵盖的领域不只一个方面,回头我慢慢告诉你。”
星回没什麽耐心地说:“别慢慢,你还是快点给我治吧,有什麽手段都上来,我怪急的。”
说话都还没什麽力气,就对他提要求了。
故十方忍笑,“你急什麽?”
星回语速缓慢,“一睁眼就抽了六管血,一会儿又要输液,听说有七袋药,下午还有几项检查要做。这一天的安排比我的课表都满。我想出院。”
方知有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现在不用上课了,不出院就不用上班做牛马,多好。放心,故医生会给你开病假条。”
星回听不懂,“什麽牛马?”
记忆倒退七年多,和时代脱节了。
方知有看向故十方,“我能给她发个手机让她自己百度吗?她这样像个小傻子。”
故十方微微一笑,“先傻两天,就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