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泷回她:=3=
根本就没再听她说话啊……
邵蔻关掉聊天界面,林已秋公布了一个消息,“这两天辛苦大家了,明天我们就不用再加班加点。”
陈怡说:“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个财务经理。”
公司的财务经理,姓沈,今年四十六,对外勾结收回扣,和张泰有一腿,保不齐是张泰的报复。
起初是梁泷发现账本上几处遮掩的地方,驴头不对马嘴,顺着查下来,可想而知这个沈经理私下勾结供应商,给对家当走狗,吃里扒外,泄露文件,给公司造成了几百万的损失。
“已经在走法律程序了,梁总会让他负全责。”
邵蔻长松一口气,这件事情终于要翻篇了。
梁泷在走廊外举着电话,面容整肃,稳操胜券,对名利场游刃有馀,应付所有得失,和刚才对着她没正行的样儿天差地别。
还真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了。
事情解决,邵蔻放松地趴到桌上,这一趴就睡着了。
梁泷讲完电话回来,看到桌上熟睡的女人,没有吵,瞿松过来恭喜他,被止住,梁泷示意他安静,悄声说:“庆功宴地点,时间你们定,今天太晚,我送她回去。”
陈怡比了个OK,瞿松笑说:“行行,等我狠宰你一笔。”
梁泷两手插兜,领口崩开两粒扣子,唇角挂一丝淡笑,一副“有的是钱,随便宰”的表情。
林已秋熬了两天,打着哈欠先走了,他们认识这麽多年,没那麽多讲究。
邵蔻伏在窗边,窗上流淌着夜色的景象,云卷云舒间有一些星子发出淡亮的光,从大厦看去,下面的车灯和斑斓的光,在流转中从她的肘边掠过。
她侧颜安然,睡着时的睫毛轻动清楚可见。
他的双手擦过她的腿窝,把人抱起,带回了家。
她脸上有淡妆,他想起许易醉酒的那天晚上,邵蔻那般仔细照顾她的朋友,他学着她的样子,卸妆,找卸妆油。
包里三五个小瓶子,大大小小,标注贴着韩文,德文,日语,就这麽几个小瓶子,他看了很久,像是上学读书时的认真,实在拿不准的上网查。
他在三点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邵蔻的闹钟没有响,她醒来着急看时间,梁泷闭着眼睛,“事情都解决好了,再睡一会儿。”
他的大手拍着她,她又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邵蔻听到第二个好消息,邵言的支教生活结束了,有望在年前回来,从峪禾回来的那天是平安夜。
一群朋友说要给她接风洗尘,邵蔻喊上梁泷一起来。
十二月底,早晨雾蒙蒙,邵蔻从早上睁眼就开始计划一天的行程安排,许易拎着大包小包的敲门,“冻死我了。”
她蹬掉鞋子,赤脚闯入温暖的室内,“邵言几点的飞机?”
“十点多。”
邵蔻打预防针说:“林已秋也会来。”
“来就来吧。”
“你别到时候躲起来了。”
许易大叫:“我是那种很怂的人吗?”她嘴巴一瘪:“好吧,我就是怂。”
邵言的航班因天气原因延误,下午两点才落地,云柏去机场接她。
许易在屋里准备火锅,门铃响了,她叫:“小芍,去开下门。”
大门一开,邵言站在门口,嘻嘻笑着。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裹着条红围巾,肉眼可见的晒黑了,长达三个月的支教生活,邵蔻看着妹妹,她身上的气质变了,说不上是哪里,透过她的眼神,好像能看到峪禾的山水风景,知晓她走过的几千里路。
总有些东西在慢慢沉淀,牵动着她的言行举止,变得稳重而坚定。
邵言带回来的行李箱快要撑爆,许易问:“装的什麽好东西?”
拉开来看,邵言这麽爱美,衣服没带几件,一箱子都是山里孩子们写的信,礼物,糖果,饼干盒和作文本。
邵言:“我教的学生里有一多半是连日记都不会写,现在能被我教会写作文,飞跃式的进步。”她呼口气:“不过我也累得半死。”
隆冬,寒风呼啸,屋内供暖,窗户一层雾气。
林已秋备菜,梁泷买来饮料和酱料,一群人围坐,边看电视边吃了顿热腾腾的火锅。
邵言筷子没停下来过:“我在峪禾快想死火锅了。”
云柏给她夹丸子,吹了吹放她碗里,“你慢点,没人和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