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磕三个鸡蛋。”
邵蔻去冰箱拿出三颗笨鸡蛋,敲了下碗沿:“要搅匀吗?”
“看你喜欢吃哪种。”
邵蔻捏着双筷子挑破蛋黄,敲碰的声音很有节奏,搅匀好把碗碟都依次排好,有眼力见的去洗了两颗番茄,做完这些,湿哒哒的手没找到纸巾,就在他围裙上抹了抹。
梁泷看她,应允这麽做了,她碰碰他的唇,笑着走开。
“等下,你把西蓝花捞出来。”
邵蔻被叫住,她从袋子里挑了颗圣女果洗了洗放嘴里,握着勺子翻舀小锅里的热水。
梁泷来到她身後,身影全将她笼住,两条腿岔开,手攀上她的身体,邵蔻听到他沉沉的笑声,意识到什麽时,已经晚了。
一仰首,一低头,呼吸交缠,分不清谁的津液,他握住她的後颈,夺舍走她口中的圣女果。
邵蔻知道自己被骗了,丢掉汤勺和半框无辜的西蓝花,“洗了那麽多,非要吃我的。”
他促狭一笑,只说了个“甜。”
他开始在厨房里忙碌,邵蔻问:“可以参观吗?”
他说:“这就是你家,你是房子的女主人。”
邵蔻没去楼上,就在一楼四处转了转,走到小花园,看到花花草草长得些许杂乱,白漆木栏边就是把大剪刀,她修掉乱叶,剪出原本的造型,圆乎乎的一颗花球。
地上砖缝儿里长着奶油黄色的小花,她折了些插进花瓶,配上草叶装饰,有点卖花人的手艺了。
剩下的摆在客厅茶几,进门玄关处,书房,还有梁泷卧室的床头柜上。
偏深色调的布局因为两朵无名小花变得生机盎然起来。
梁泷端着炸黄鱼出来,盘子温度高,烫的皱了皱眉,邵蔻赶紧去接,他避开,硬是自己送到餐桌上,手指烫红了。
“让梁总亲自下厨是不是不太好。”
他说:“没有好不好,我很愿意。”
邵蔻开了瓶红酒,倒入两只高脚杯,晃晃杯身。
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倾斜,流入口中,她下颌轻擡,神态雅致透着舒爽,口感协调,越回味越有沉淀的酒香。
他在她身上也嗅到这股淡甜的气味,醇厚,怡畅悠长。她就像一种馀味迷恋的酒,低度甘美,需要唇齿细细的碾磨品味,才能发掘出独特的风味。
她在面前,也像具象化的呈现,相处时流逝的时间和秘而不宣的爱。
梁泷:“要是让你一辈子吃我做的饭,你愿意吗?”
“愿意呀。”
“这麽说你想好和我有一辈子了。”
梁泷看她,她的举动和面貌全收眼底,没有害羞,迟疑,她说:“想好了。”
他单肘撑在桌上,看着她不避不躲,“就喜欢你这样。”
关上窗户,夏天的蝉鸣声阻隔在外。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已是午後。
他们从餐桌,来到客厅,最後到了卧室。
空调风吹在皮肤上,如一层凉凉的薄衣覆拢,窗帘没有拉,梁泷搂住她的肩,两人都带着点酒味,男人手心干燥,抚过肩颈,脊背,腰窝,畅通无阻。
她好像化作一扇静静的门,等他来,岁月流经,多少未知的事情在此缄默哑口。
邵蔻转过身,看着他潇洒的面目,衬衫有几道被她抓出的压痕,越吻呼吸越乱,他的眼神变暗,极强的侵略性。与她十指相扣,温柔中不失强势。
地板折射出一道道反光,纠缠爱抚的两具身体,影子交叠,拖曳,光斑散了。
空调口输送凉风,他的鬓角紧贴她的脸侧,“宝贝。”
这是梁泷第一次这麽称呼她。
他额角挂着薄薄的汗珠,眼尾潮红,眸子沉而亮,嗓音低,动情的亲住她的唇,吻到她喘不上气,丧失理智。
她的身体发软,手被带向深处,伏起下落,腰际,小腹,脉搏一起一跳,呼吸加重了。
他们的目光错开又袒露,在短暂的分钟里好像看尽一生。
梁泷低下眼睛,和她深吻。邵蔻觉得身上一半被凉气吹得发冷,一半被他搂抱,热腾的厉害,吹过耳畔的风都变轻了,递减,削弱,凝成一声声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