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看多少次,依旧安静。
他对着狗子冷笑:“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妈。”
圆满擡头看看他,下巴滴水,嘤嘤以作回应,下一秒又忙着大吃大喝。
赵景初的笑淡下去。
过了为狗要撞翻全世界的时候了,也过了为狗把他判死刑的时候了,所以见到圆满的狗牌也可以冷静下来了。
恐怕不是因为对找回圆满不抱希望,而是因为不想为了确认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跟他多说一句话。
分手的头一个月,但凡她回来一次,即便是来收拾东西,就会发现她的宝贝女儿失而复得。
可她连夜搬走,旧物通通不要,又怎麽还会回到让她厌恶的地方。
那他抢走这条讨厌的狗,也没有任何亏欠。
***
魏清澜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蒙面偷狗贼,趁她睡着把圆满套了麻袋抗走,边跑边朝身後扔催泪弹。
魏清澜被吓得清醒回来,眼角还挂着泪痕。
一看早上五点多,她蒙头又躺了回去。
再醒来是中午,木燕茹发来了几个面试邀约。
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魏清澜以自己不太感兴趣而婉拒了。
不是她不肯屈就,只是她不想这些创业者刚起步就被自己连累,遭遇重重阻碍。
以目前她的处境来看,这事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木燕茹还抱着希望,但魏清澜的行李已经打包了十分之七。
目的地的机票车票甚至民宿短租,她也全都预定好了,就在下周。
房子挂着,再降点总会卖掉,房贷大不了咬咬牙再撑一阵。
对现在的她而言,重回金川镇未必不是个好的选择。
反正她有手有脚,饿不死。就算违约金还不上,被告上法院也不过背上老赖的名头。
又不是这辈子都画不了画了。
虽然这些年魏清澜给金川镇的捐款从不缺席,但实际上她有些畏惧再踏上那片土地。
九岁那场大地震後,她好像有一部分灵魂被永远埋在了挖不出也建不好的废墟下。
可她更不愿回去仁城,做父亲一家合家欢的见证者。
魏清澜的头更疼了,她怀疑是饿的,于是起床煮了锅面条。
面里放了很多辣椒和冰箱里剩下的杂七杂八的食材。
刚照例开了罐啤酒,点开很久没看的电影,中介小张就弹了个语音通话过来。
“姐,赵先生说想再约一次看房,您看什麽时候方便?”
大概是怕魏清澜姓和人对不上号,小张友好地提醒:“赵先生就是昨天的客户,帅帅的那个。”
魏清澜筷子挑了几根面条,发现窝在里面的蛋稀碎,溏心不是很成功,于是又把它往面里戳了戳,一边回道:“别了吧,我看他没有很想买。这种劣质客户你得注意筛选,别太上心,吃力不讨好。”
小张如临大敌:“赵先生不想买吗?你俩单聊他透露啥信息了?”
这房子不好卖,但赵景初居然不讲价,还问了好多房屋和房主的信息,小张分析他购买的可能性是比较高的,可魏清澜的话又给他整不自信了。
“态度不是很好。”魏清澜随口一说,突然想起件事,“对了小张,有个东西得麻烦你帮忙还给赵景初。”
小张刚要应下来,却有点奇怪地问:“姐,你们都交换名字啦?这还没希望?”
魏清澜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很快若无其事:“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