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谁也别打扰我学习,我可不能像方述今天一样,多丢人。那麽简单的书都背不出来,活该罚站三节课。”
“他怎麽考进三班的?成绩根本不咋地啊。背书背不出来,前两天数学题也答不上来,难道之前靠作弊?”
“呵,谁知道,也许有什麽关系吧。你也不想想,赵景初家的车他都能蹭上。”
“看赵景初的态度真不像跟他关系好的。”
“这还用说?也不可能是世交,不然殷梦龙那些人怎麽老戏弄他?私下叫他聋子欸。我怀疑他不止听障,还有点智障。”
“其实方述真挺好看的,但好看归好看,就是太沉闷了。”
“沉闷就算了,你难道不觉得他畏畏缩缩的吗?”
“是啊,一点气质都没有。”
“跟赵景初比真的差远了。”
“别说跟赵景初比了,就是跟殷梦龙比也比不上啊。”
“你们真能给方述擡咖。我初中就认识赵景初他们了,那些人家里是真有钱,可不得有有钱人的气质。”
“该说不说,气质都是钱堆出来的,而且他们成绩还好,入学考试前十占了一片,他们都没认真学,以後还走留学的路,注定的人生赢家。”
“得了得了,越说越心酸,咱跟人家比什麽啊。”
“谁比了?这玩意羡慕不来。吃饭吃饭……”
……
魏清澜听了个囫囵,很多内容没听明白,只知道他们对方述好像很失望,甚至口出狂言,加以诋毁。
是因为他不符合他们脑内的构想?于是开始理直气壮地对他品头评足。
简直莫名其妙。
魏清澜心中冒出邪火,却也没有冲动到要理论一番。
她又迅速扒了几口饭,离开了这个让人不适的是非之地。
***
第二天,魏清澜以要值日一周为借口,让魏家的司机不用来接她放学。
晚自习九点结束,魏清澜九点就准时开跑到三班所在的教学楼底下。
她本还担心有些太慢,结果发现方述虽然下来得早,但他却会在楼下等另一个人,那人来了後他才跟上,往校门口走去。
方述等的那人总是姗姗来迟,所以他要等很久。
等到後,他一般会低着头走在那个男生的身後,与对方保持着一定距离。
魏清澜看着他们坐上同一辆车离去,就这麽看了三天。
她心里仍一直在纠结方述的态度,也就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上前与他搭话。
直到周五那天。
周五不用上晚自习,魏清澜早早就等在三班楼下。
她决定不管怎样,今天先叫住方述。就算他仍是态度不好她也认了。
她势必要了解方述的现状,告诉他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来找她。
虽然她不见得真能帮上忙,但她会努力。
可是今天好奇怪,方述迟迟没有下楼。
难道他周五有别的安排?
就在魏清澜疑惑的时候,她看见了前几天和方述同行的男生。
那男生身高腿长,格外出挑,和一群人说说笑笑勾肩搭背地往校外走。
魏清澜朝他周围扫视一圈,却仍是没见到方述的身影。
她没有头绪地远远跟上了那个男生,一直走到了校门口。
只见有几人跟着他上了平日里接送他与方述的车,其他几人上了另一辆车,车子很快便啓动开走了。
魏清澜更是迷茫。
他们就这麽走了,那方述哪去了?
魏清澜思索不得,又拔腿往回跑。
她飞速奔跑的身影在路过靠近教学楼的一家便利店时紧急刹车,脚步犹疑地倒退回来,侧头看去。
便利店内,落地窗边的座位上,坐着的不是方述又是谁?
方述端正地坐在无人的小桌前,正拿出课本与笔,准备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