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在手表上调好训练数据,这是一款独一无二的航海家特别纪念版运动手表,简洁优雅,却是真正的价值连城。今天是间歇跑训练,全速跑两圈再慢跑半圈,循环五组。
当他跑完第二组时,夏昼才扶着腰出现,经过夏昼身边时,凛冬正好进入慢跑的休整阶段,多巴胺释放了不少,语气显然比先前暖了几度,听起来都不像是在揶揄。
“你走路还挺快的。”
夏昼鼓着腮帮子,把耳机塞紧,朝凛冬的反方向跑去。
凛冬也不墨迹,跟着提速至最高,继续下一组,他跑步从来不戴耳机,不是因为伤耳,而是警惕,那种被聒噪的音乐填满耳腔的感觉,让他十分没有安全感。
两人沿着心湖,交错而跑。
凛冬观察到夏昼的步频很均匀,节奏保持得很好,虽然是慢跑,但跑姿正确优美,并不是毫无章法的新手跑者。那怎麽总是那麽容易出汗,身体很虚弱的样子。
六点半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老人来湖边散步,跑了五圈的夏昼停了下来,大汗淋漓,脸上红扑扑的。为了降心率,夏昼沿着湖边慢慢地走了几分钟,走到一处无人区,拉伸了一会,才将皮肤衣套在身上,准备下山。
凛冬训练完,换了一块干净口罩,沿着一条缓坡下山。
几乎是同一时间,夏昼从拐角处冲了出来,好巧不巧直接撞在了凛冬身上,身体没站稳,一个趔趄栽到灌木丛里,幸好凛冬眼疾手快,长臂一揽,将她拉了回来。
“……”夏昼瞪着凛冬,凛冬也回视着她。
“你身上粘了钢板?”夏昼怨道。
凛冬对于身体坚硬强壮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不作解释,眼睛一瞟,见到夏昼的手背被灌木丛的棱枝给划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
他走到灌木丛边一瞧,“是蛇床子,有毒。”
“???”不说没觉着,一说就感觉手背传来一阵刺痛,夏昼擡起手,一条两公分长的鲜红血痕。
有毒并不是恐吓,虽然抛开剂量谈毒性是耍流氓,但每个人身体状况不同,谁知道刚刚划破那一下沾上了多少剂量。凛冬摇了摇头,无奈道:“送你去医院吧。”
“不需要。”被一棵草划破手臂就去医院?没听说过,夏昼抱着手腕快步下山。
凛冬紧随其後,像她这样抱着手下山,身体根本无法保持平衡。
“真把我当七八十岁老太太啊。”夏昼不想对方因为自己放慢速度,指着路边的灌木丛:“蛇床子是吧?我吃都吃了。”
说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递给凛冬。
凛冬接过一看,是一张中医药方,眼花缭乱的药材里,确实有一味是蛇床子5g。
再往处方的病情栏一看,四个字:湿痹腰痛。
“看见没?我的药方里就有蛇床子,以毒攻毒。所以,它休想伤害我半分。”
这个以毒攻毒的中医理论让凛冬大开眼界,秉着小心为上的理念,他觉得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但夏昼就是不同意。
拉扯之下,两人已经从公园回到了A栋外的喷泉池边,凛冬一把攥住夏昼的手腕,鲜血已经凝固了,但是红痕周边有轻微红肿。
“去看医生。”
他不知道为什麽夏昼要这麽固执,宁愿抱着不会中毒的侥幸心理,也不愿意去医院。
夏昼挣脱起来,“我不去,都说了没事!”
凛冬眉头紧皱,就是不松手。
“你弄疼我了!”夏昼另一只在凛冬的胸上用力一推,竟然将他推了半米远。
凛冬第一反应是,夏昼力气竟然这麽大?
因为两人手上都有汗,一滑,一脱,夏昼咚一声往後栽,掉进了身後的水池里。
“!!!”凛冬心头一紧,大步走过去,将在水里扑腾的夏昼捞了起来,“你没事吧?!”
夏昼被呛了好几口水,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极了。那双眼不知是委屈,还是被水浸得疼痛,跟涂了一圈红色眼线似的,仿佛会说话。
“都怪你。”
原本在理的凛冬,这会有些慌乱了。
他搂着夏昼,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夏昼把脸上的水渍擦干,擦到脖子上时,发现她身上有点烫。
“你发烧了?”
夏昼瞪他:“你才发烧呢。”
凛冬不理会她的嘴硬,抚着她的肩膀问:“能不能走?”
夏昼站直身体,刚要走两步,腿一软,差点又栽到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