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是驴。”
“噗……”陆之道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凌风快马赶上,却见两人正看笑话似的看着自己,一头雾水,忿忿不平地咬牙,“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咬耳朵!”
陆之道若无其事地直了直身子,一扬鞭策马跑了。
两人在马上,保持了与来时一样的位置和姿势。陆之道仍旧环过她的腰身紧抓着缰绳,却比来时放松了许多,兴许真被她治好一些紧张感也说不定。
马背上的时间似乎格外地快些,转眼间就到了地方。
却不是在码头,而在一处看似已经荒废的港口。
“这里真的会有船靠岸吗?”楚宁坐在马上四处张望。
“你懂什麽!”凌风一脸嫌弃地摆摆手,“不然你就到码头去,转眼就把你抓了。”
楚宁撇撇嘴,仰头望了一眼陆之道。
“再等一等,有些要紧的商船是不进码头的,那边人多眼杂。”陆之道微微低下头,小声地解释。
“啊哈?”凌风饶有兴致地驾马过去,哒哒地绕着她们走了两圈,仔仔细细地重新将陆之道打量了一遍,“这麽有耐心,见色起意了?”
“闭嘴!”陆之道狠狠瞪了回去。
“看到没?”凌风嬉皮笑脸地拍了拍楚宁,却被陆之道一扬手打开,“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别被骗了!陆之道把人大卸八块的时候,你可能还在娘亲怀里要撒娇呐。”
陆之道沉着脸不置可否,倒是楚宁先开口怼了回去,“我没见她把人大卸八块,倒是看见你杀人不眨眼。”
“啊哈?那算什麽,我已经很温柔地让他死的痛快一点了。”
“果然是凌疯子……”楚宁嘴里念叨了一句,不耐烦地别过头,不愿再与他多说。
“是你告诉她的?!”凌风气恼地指着陆之道,他的外号就是他们训练时期同僚取的,也只有他们这一批暗卫才知道。而知道这个外号的人,大部分已经死了。
“对。”陆之道毫不掩饰。
“哼!”
正说着话,夜色之中隐约见一艘大型的商船渐渐驶入港口,但速度极缓,看起来有气无力的。那商船在他们眼前慢慢停了下来,却不靠岸。
大船後面用粗麻绳拴着两条小小的蚱蜢舟,很快就有两人从船上通过绳子,下落到小舟之上,随後便驾着小舟靠了岸。
“啊哈,去吧。”凌风坐在马上,转头对她们嬉皮笑脸,“也许过些日子我们还能见到。”
“你去京城做什麽?”陆之道听他话里的意思,也是要去京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由地多问了一句。
“啊哈,我要升职了,不像你还是最後一名。”
与任务无关!陆之道这才稍稍放心了些,轻便地跳下了马,随後伸手扶了楚宁一把。
“京城见,如果你们能活着到那里的话。”
“你都能活着到京城,我们肯定也可以。”楚宁仰头回怼了一句。
凌风睁大了眼睛,用手指隔空戳了戳她:
“陆之道,你管一管!”
……
蚱蜢舟上那人也不说话,也不下船,只是背手立在船头看着他们。莹莹灯火之下能看清他皮肤很黑,嘴巴向下抿着,那种神情是惯于同风浪搏斗的人所特有的。
可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样的习惯,让陆之道不由得怀疑他不仅仅是船员那麽简单,而更像是同道中人。
“还上船吗?”陆之道有些迟疑,又小声地楚宁耳畔问了一句。
“你今天是怎麽回事?这船不是你让凌风安排的吗?”
“只是问问你。”陆之道收敛了心中的迟疑,不再多问。此刻所有的犹豫都只来源于猜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