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泽星,霍华德庄园
没有机械人,霍华德庄园却像一个巨大的机械一样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刚睡醒就听到执法队行动了的消息,尤利塞斯眉心一跳。
“什么情况?”
“江医生在桑德拉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执法队知道了,斯科特队长亲自带人上了星舰,大概明天下午就能抵达镜环星。”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跪在他的床边说。
江舒游怎么一天天净给他找事?
尤利塞斯欣赏人才,千金买马骨的事也不是没做过,江舒游值得他从执法队捞人,前提是,这件事里没有其他人从中作梗。
“别告诉我,我们安插在执法队的眼线一无所知。”
尤利塞斯掀开被子,披着一件长的能和桌布相提并论的袍子走了出去。
黑西装男人垂下脸跟在后面,“目前他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没有任何商议过程,像是斯科特一拍脑门决定的。”
“哼。”
尤利塞斯禁不住发出一声嗤笑,“斯科特要是拍拍脑子就能知道这么多,审判长该拿他的头当篮球打。”
一旁的仆人轻手轻脚的捧来衣物,尤利塞斯随手挥了挥,他们放下衣物,立刻退了出去。
站在洗手池前,尤利塞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年近三十,还能再支撑霍华德五十年,这五十年,审判长也好,执法队也好,谁都别想从他手里讨便宜。
镜中的男人微微挑起唇,凝眸看了一会儿,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我和克里斯曼以前就长的这么像吗?”
黑西装男哪里敢说像,但他如果说不像,又成了对老板撒谎,尤利塞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发挥自己仅有的文学素养,黑西装男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来了,他掷地有声的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男人的本意是兄弟俩长得像但心灵不像,只不过这个用词实在容易引人误会。
尤利塞斯侧过身,眸光微凉,“那你说,我是什么心,克里斯曼又是什么心?”
这不是为难人吗?
西装男都快哭出来了,他死死的盯着金色的地砖,看着看着眼前一阵重影,头顶又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砰”声。
是尤利塞斯在敲洗手台。
他不紧不慢的催促道:“说啊。”
黑西装男没办法,只能苦哈哈的说:“您是七窍玲珑心,他是一颗熊心。”
说完他只想给刚才的自己一拳,克里斯曼不是熊心,真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是他,疯了一样触尤利塞斯的霉头。
尤利塞斯偏过脸,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双阴测测的眸子。
手按在冰凉的洗手台上,良久,尤利塞斯说:“滚出去。”
西装男忙不迭的跑了,退出房间,他看到了一排戴着口罩、比机械人还不像人的仆从,他们敛眉垂眸,几乎要和墙融为一体。
不懂尤利塞斯怎么敢和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庄园里的。
西装男脚一跨,插进了仆人的队伍中。
这么一大帮子人就在外面等着,等到尤利塞斯洗漱完毕走出来的时候,西装男已经快变成死西装男了。
斜了眼男人,尤利塞斯道:“派人去捞江舒游,遇到执法队不用多说,直接杀了完事。”
“好的老板,”西装男立刻说:“我一定会把江医生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不用。”
尤利塞斯不太在意的说:“手和脑子还能用就行。”
他只需要江舒游发挥价值,至于他是瘫了还是废了都没关系。
尤利塞斯日子过得舒服,克里斯曼在桑德拉当老大,日子也算是顺风顺水,不高兴的只有江舒游和尹玉成。
打开小黑屋的门,蔺言警惕的躲在墙后等了几秒,这才探出头瞄了眼室内,封荆和崔堂一个盘腿坐在床上,一个站在房间正中央。
他们的表情和被砸了头的尹玉成有异曲同工之妙。
“出来吧,崔堂,”杰森笑眯眯的喊道:“你要换室友了。”
崔堂看了看尹玉成,又看了看封荆,二话不说走了出去,比起封荆,有脑子的肯定选尹玉成。
“砰!”门重重的关上了。
但只有崔堂一个人。
“不是说换室友吗?我的室友呢?”崔堂扒着门板问。
“尹玉成选了封荆当室友,你一个人住,”门外传来杰森贱兮兮的声音:“给你单人间你还不满意了,懂不懂什么叫知足啊,这可是尹玉成求都求不来的待遇。”
“操,”崔堂冷笑了声,“他们俩混一块了,排挤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