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则在思考褚沙为什么要咬蔺言。
“你说…褚沙咬的哪?”
“手、脖子、脸不然还能是哪?”牧闻道。
两人对视一眼,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窃听器中的声音没停,蔺言哈了一口气说:“你等一下,我不喜欢咬人。”
褚沙的声音忽近忽远,“那你喜欢什么?”
椅子似乎又一次被撞动了,寂静的夜中任何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牧闻麻木着搓了一下脸,“我感觉我们俩在这偷听有些不道德。”
程北听笑了,“你还在乎这个?”
褚沙的声音突然高了点:“你要做什么?”
椅子腿在地面上划拉,发出刺耳的噪音,有人的呼吸声在靠近,越来越重。
自诩没道德的程北听着听着如坐针毡,歪过身子注视着紧闭的窗帘赏月,双手无处可放,只能支着下巴。
牧闻笑容不变,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手背,“早知道我就跟他一起去法泽星了。”
程北没好气的说:“落地就被抓。”
牧闻像是没到似的,自顾自的说:“尤利塞斯肯定不想见到我,但法泽星也有不少老朋友,长官一定也很乐意见到我。”
蔺言不乐意。
他正忙着呢,没时间和牧闻玩你骗我猜的小游戏。
“躺好了没?”蔺言掰了掰褚沙的腿,免得一会儿盖盖子的时候压到。
他的箱子被蔺言翻了过来,子弹射出的洞口压在了地面上,完好无损的一面向上。
褚沙闷在箱子里问:“你要干什么?”
“帮你啊。”
蔺言道:“你不是想刺杀尤利塞斯吗?我有个好办法。”
脚步声渐行渐远,褚沙听不到蔺言的声音了,他默默的数着时间,没过多久,杂乱的脚步声快速靠近,一股悬空感随之而来。
不详的预感在褚沙的心头萦绕,他似乎被搬到了某个交通工具上,通往未知的目的地。
副驾驶座上,蔺言对着镜子给自己包扎,绷带一圈圈裹住脖颈,蔺言理了理衣服笑起来:“我看起来真酷。”
江舒游目不斜视,天知道他看到蔺言脖子上的伤口时还以为褚沙变丧尸了。
“你确定要把褚沙带到那去吗?”
蔺言“嗯”了一声。
半个小时候,尤利塞斯被迫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着双手插兜置身事外的江舒游和老老实实低着头的蔺言,尤利塞斯冷声道:“需要我提醒你们俩现在是凌晨四点吗?”
“老板,”江舒游指了指保镖们搬进来的箱子说:“蔺言送你的礼物。”
蔺言小鸡啄米似的在一旁点头。
“礼物?”尤利塞斯表情变了变,“你送我棺材当礼物?”
蔺言这么等不及吗?
“不是,”蔺言连忙解释道:“这是个有点像棺材的箱子,礼物在里面。”
“老板,我保证你一定喜欢!”蔺言拍着胸脯保证道。
尤利塞斯没管礼物,指着他脖子上的绷带问:“你受伤了?”
这可是他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蔺言受伤!
蔺言当即委屈巴巴的敲了敲箱子说:“为了给您送礼物,我的脖子差点断了。”
其实也就破了皮。
尤利塞斯没说信不信,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他撇了眼江舒游,示意对方出去。
保镖们也跟着退了出去,书房的门闭合之后,空荡的空间无端让人心慌。
尤利塞斯抬了抬下巴,“坐下。”
“哦。”
蔺言坐下后,尤利塞斯弯下腰,戴着环戒的手指轻轻按住绷带,“真的受伤了?”
【夏娃:老登儿疑心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