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兄弟
前几年家里盖新房了,然後我每个礼拜回家都要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楼梯上堆着泡沫。泡沫旁放了根水管。水管将台阶一挡,那原本就不是很宽的“路”显得又窄又陡。
我爸在平房弄柿子树。因为它早已倾斜,摇曳到桂花前去了。
我爸找了块砖头,我拿了铁钗把布条送上。爸扫了眼身後,吩咐我:上面还有砖头,捧下去。
我点头。拾级而上。边望了望那水管,最後绕过。
摞了五块。我爸喊:别太心大,待会儿再来。我笑,继续我的执拗与倔强。慢慢走。我努力保持平衡。却发现砖头在左右晃荡。
快至水管了。我心道:可别从那上面滑倒。又下了几层。我想撇开那水管,脚却在作对拼命往那挪。我想让手中砖头重量偏开去,泡沫却突地推了我一把。
来不及扶住墙,来不及思想,来不及扔掉手中物,我瞪大了双瞳,眼睁睁地呆呆地从楼梯上直直地摔了开去。
後背落地,左手拽着的砖头散布成弧状,我一震,怎麽好象没出事!但片刻我就知道我错了,右脚撕心裂肺的痛了起来,小腿的筋脉牵扯着我的脑神经。
我屈身抱脚,痛得发抖,但未料到这紧紧一抱,立即揉歪了脚面一块碎骨。同时两边的软组织肿了老高。
我痛喊出声。我爸早已没命地奔了过来(因为我前面一个哥哥不小心没了,所以把我宠的啊)。边跑边自责没将泡沫甩掉。他架起我的身子,我脚刚落地,只觉剧痛钻心。勉强安慰他没事,脸色却瞬间苍黄了下来。
爸为我揉脚。他越揉我越痛。他让我起来走。我左腿跨一点,右脚象移蚂蚁似的拖了拖。
我妈下班了。我没让她晓得,我尽量做到微笑做到大口嚼食。但终究被她拍蚊子时瞥见了。此时我的脚倮已红肿成萝卜那般大了!
那一夜,只睡了三四个时辰。翻来覆去的动,脚就随之翻来覆去的疼。哪一种睡姿都是一种折磨。
说这麽多,都是在为小J的暖心做铺垫。废话不多说,下面进入正题。
我外公那边有个专门揉骨按摩的老太太,当年我表妹弹吉他骨头错位也是这位高人给弄好的,所以天一亮,我爸就把我送到了我外公家。
天公不作美,按摩老太那几天不在,出去办事了。我当时以为自己只是骨头错位,加上不走路也不是很疼,全程由我表妹扶着(当然,上厕所没有,笑哭),所以也没觉得多难受。
记得是某天下午吧,突然外公家里的电话铃响了,表妹在房间里看电视,我在卫生间里面,所以就听到表妹在跟谁说话。没多久,房间里没声了,表妹来敲卫生间的门,说是有人找我。
我一愣,谁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啊。从卫生间出来,踮着脚的去了卧室,接起电话,说了句你好,对方却不吱声了。
我皱了皱眉,正准备挂断,听到了他的声音:喂,是XX吗?
我:艾玛,是你啊,搞毛线啊,怎麽刚刚不说话,我以为你挂了呢。
他:你才挂了呢,怎麽搞得,还摔断腿了,你说你个胖子,知道自己的分量,没事做还跑阳台上去折腾搬砖干什麽,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我:唉唉唉,能替我留点面子吗,我妹还在旁边呢,小爷的一世英名就被你这麽给毁了。
他:不跟你贫了,我说,你有没有搞清楚重点啊。嗯哼?
我:重点,什麽重点?
想了想,我说:哦,瞧我这脑子,对了,你是怎麽知道我受伤的啊,还打到我外公这边来了。
他:去死吧,再想不出来,以後不给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