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煜赞同点头。
周嵘去书房把自己的电脑关闭,出来时顾程煜正往书房里进,“有工作?”
顾程煜点头,又暧昧笑道:“心疼我啦,我就剩一点工作量了,马上完事。”
周嵘拍下他搭在肩上的手,睨着他道:“有点边界感。”
——
周嵘又做梦了。
在梦里,他身体麻软,使不上力气,胳膊都擡不起来。
他费力睁开眼,入目皆是黑暗,耳边是细小的,微弱的,密密麻麻的呼吸声。
是那些孩子。
“都打完麻药了?”声音嘶哑的男子说。
周嵘反射性闭上眼睛。
“都打完了,能挺到明天下车前。”
“昨天醒来的那小子,给他打了吗?”
“昨天给他打的是两天的量,差不多能挺到明天,我害怕他死了,没敢再打。”
“死了,就死了,怕什麽?”
“这不是怕不好处理嘛。”
……
周嵘小小的身体浑身冰冷,但是因为麻药的缘故,他也感受不到,只是没有知觉。
又要睡过去吗?
麻药的昏迷感涌上来,
周嵘拳头攥紧,指甲进入皮肉里,只有星星点点的刺痛。
周嵘控制着自己,悄悄睁开眼,
黑漆漆的,
唯一有光亮的地方,都是坏人。
“咦——”
周嵘心脏怦怦跳,闭上了眼睛,脚步声走进——
卧室里,周嵘猛地睁开眼,自己的拳头无意识攥着,指甲嵌进手心里,松开时,有丝丝血迹渗出。
窗帘拉着,卧室很黑,周嵘心脏直跳,恐惧感挥之不去。
周嵘逃跑般走出房门,离开这黑漆漆的密闭空间,客厅中一片静寂,顾程煜躺在窄窄的行军床上。
周嵘走近,顾程煜熟睡着,鼻息轻浅匀称,男人身材高大,在这麽个行军床躺了一个月。
周嵘拖鞋轻轻碰了碰床的铁架子,顾程煜警觉睁开眼,看到周嵘站在自己身前,“做噩梦了吗?”
坐起身来。
周嵘闭口不语。
顾程煜有些但心,他一动作,行军床嘎吱嘎吱作响。
周嵘道:“上床睡。”
“啊?”
“你跟我上床睡。”
顾程煜掐了自己一下子,这疼痛感不是做梦啊。
半夜醒来自己心上人邀请他上床睡觉。
再掐自己一下,还是疼。
又伸手捏了捏周嵘的手,柔软又修长,不是鬼啊。
周嵘皱眉问:“你怎麽了?”
顾程煜说着没事,捧着自己枕头跟在周嵘身後。
周嵘擡腿上床,钻进被窝里,顾程煜也跟着钻进去,里面还有周嵘的馀温,四面八方涌上来钻入鼻孔的都是周嵘的气味。
周嵘躺在床上,把被子放到下巴上“你就躺在那个位置,不许过来,不许动。”
顾程煜与周嵘隔了有一个小臂的距离,周嵘家的床是双人床,周嵘自己睡的时候宽阔,空空的,但是一旦两个都是身高腿长的男人睡,顿时有些狭窄。
顾程煜委屈不满,他身後就是地面,“不许动很难受的,就动一下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