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在翟曜的眼皮上,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看着整洁的房间反应了会儿,睡意一点点敛去。
靠。
他跟沈珩谈恋爱了!
腰上箍的那只手紧了紧,片刻后隔着单薄的T恤上移至翟曜受伤的腹部。
“疼不疼。”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贴得很近,带着清晨刚醒时的沙哑。
翟曜耳根子一麻,就要去推腰上的手。
对方没松,反而又往自己那边收了收,温热的鼻息恰好打在翟曜的后颈上。
翟曜绷起脸,强作镇定:“你能不能别呼吸,很痒。”
身后的人轻轻“嗯”了声,接着伸手到翟曜的脖子后,捏了捏。
这动作,他也曾对那只毛线狗做过。
手感不如翟曜。
翟曜“腾”地蹭起身,冷盯着沈珩:“大早上的找抽?”
“不是痒么。”沈珩也看着他,“给你挠挠。”
“你那是给人挠痒?你那是在逗狗!”
沈珩不说话,在从窗帘漏出的光线下安静地注视着翟曜。
翟曜冷着脸从床头取了沈珩的眼镜,递给他。
“戴上。”
沈珩接过,乖乖照做。
“看清楚我是谁了么?”
沈珩抿唇,点了下头:“看清了。”
“看清就好。”翟曜冷哼了声,“给我客气着点。”
“是我的,男朋友。”
“……”翟曜噎住,迅速别过脸,往身上套衣服。
脑袋差点插袖子里。
“慢点,手指还有伤。”沈珩提醒,接着先帮翟曜把衣服裤子穿好,这才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等翟曜进到卫生间时,牙刷已经被挤了牙膏,漱口杯里倒好温水。
呵,还特么挺细心……
翟曜将牙刷叼进嘴里,不经意间朝镜子瞄了眼。
在看到自己肿着的脸和翘起的嘴角后,被这副蠢样子吓了一跳,手上动作加快,恨不得把牙龈刷出血。
吃早饭时,翟曜以“摔马路牙子上卡秃噜皮了”为由,搪塞过了沈自尧。
沈珩提前叫了车,两人打车来到学校,进班时翟曜又把帽檐往下压了压,盖住脸上的伤。
但还是被同学们发现了。
杨宁第一个不干,冲到翟曜面前,两只胳膊往桌上一撑:“我靠谁啊!哪个傻逼干的?!”
“是啊曜哥,说出来哥几个替你出气!”班上的男生接话。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翟曜也算和十班的人建立起一定的革命友谊。
“不用。”翟曜说了句,从桌斗里掏出本最厚的书垫着下巴,准备睡觉。
杨宁看看翟曜,又看看他边上的沈珩,突然心里一咯噔。
敢问谁还有这样的本事,能把翟曜打成这副样子?
不就是眼前这位!
杨宁默默咽了口唾沫,再开口时已没了最开始的气焰嚣张,小心翼翼地问沈珩:“那个,沈珩啊……你们是不是……”
沈珩淡淡:“嗯,怪我。”
看看,果然是他!
班上其他几个叫嚣着要帮翟曜出头的人顿时噤声了。
大佬间的战争,我等屁民还是不参与比较好。
上课铃响了,翟曜遣散完面前的人,刚又要闭眼,头上的棒球帽被沈珩给摘了。
翟曜伸手便抢,沈珩将帽子举高:“别一直戴着,压到伤口不好恢复。”
额头上的纱布露了出来,翟曜连忙把头发往前拨了拨想盖住,低喝道:“靠,还我!”
他这声被前座的人听到了,悄咪咪回头瞄了眼,在看到翟曜额头上的纱布和颊侧的淤青后,吓得赶紧又转了回去。
这沈大佬下手也太重了!
残忍,残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