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视多少度?”翟曜开口,想转移腿上不时传来的酸沉感。
沈珩没停下动作,回答道:“两个都是200。”
“200什么程度。”翟曜俩眼视力都是1。5,对近视眼没什么概念。
沈珩淡淡撇了他一下:“不耽误找你穴位的程度。”
他说着,手上力气一重,翟曜顿时又“嘶”了声,抓起边上的毛线狗要砸沈珩,结果先摸到了一条麻绳。
……麻绳?!
他床上什么时候多了条麻绳?!
翟曜震惊,脚趾头都特么硬了,看向沈珩的眼里写满防备。
这人别是一早就打好了主意,要是自己不配合,就干脆把他绑起来吧?
“这条绳子我找了挺久。”沈珩也发现翟曜注意到了麻绳,且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嘴唇动了动,慢条斯理地接着说,“很结实,打个死结应该轻易弄不断的。”
翟曜又要收腿,被沈珩按着。
目光不慌不忙地从翟曜的脚腕看向翟曜的手腕,最后回到他脸上,问:
“喜欢么?”
“?”
喜……喜欢个屁!
原来沈珩还有这种癖好?!
可他没有啊!
不行,明天,明天就搬走!
翟曜深吸口气,冷声道:“就是按个摩,至不至于。”
沈珩垂下眼,牵了下唇:“两码事。”
两特么什么码事!
翟曜磨牙:“你特么要敢,老子真会杀了你。”
“我敢什么?”
“你敢…敢…特么…那什么我…”
翟曜说不出口,耳朵憋得通红。
沈珩的目光在翟曜的耳朵上又停了几秒,移开视线,盖好红花油的瓶盖。
“起来吧。”
他说完,从床上坐起来,弯腰捡起那条麻绳。
翟曜往床尾挫了下,做好要跟沈珩拼命的架势。
沈珩拎着麻绳,绕过床,朝他一步步走来。
翟曜蹙眉:“你敢。”
沈珩斜了他一眼,而后径自往窗户那边走去。
他将麻绳的两头分别系在阳台两头,打了个死结,又拽了拽。
接着出了房间,不一会儿拿着盆刚洗好的,翟曜的衣服回来,将衣服一一挂好,晾在了麻绳上。
“外头要下雨,我搭根绳,衣服先挂屋里。”
翟曜:“……?”
他看看麻绳,又看看晾衣服的沈珩,耳朵迅速红透了,甚至传来了烧开水壶的叫声。
故意的,这阴狗绝对是故意耍他的!
翟曜用眼睛满屋搜寻着凶器,想就地把沈珩杀了分尸塞到床下。
却不知背对着他的沈珩轻轻扬起了唇角。
向来冰冷淡漠的神情难得变得生动。
他低笑了声。
那笑声很轻,很快,像个错觉。
但翟曜还是听到了。
虽然他现在仍然很生气,很想杀人,可又不得不承认——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沈珩的笑声。
在这本该肆意大笑的年纪,他们对自己都未免太过吝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