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耽于享乐,皇帝做了亡国君,那些臣子也死的死伤的伤。
都没好下场。
所以禹朝建立之初,就明确的规定,凡入仕者不准与有夫之人有瓜葛。不准与父亲兄弟的妻妾丶外室有瓜葛。
可以隐瞒,但只要查出来,或是被有心人检举,那欺君之罪可不是常人能受的住。
皇帝对此看的很重,坚决避免走前朝老路。
也因此有不少人利用这点,故意陷害政敌。先头几年的时候,闹的可真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禹朝上下都有种动荡不安的感觉,但如今细细想来,有无辜冤枉的不假。
更多遭殃的,还是世家大族。
新朝建立,要麽把根深蒂固的世家打服,要麽哄着对方愿意为新朝效力。
显然皇帝选了第一种。
李徽缘到底是读书人,他能看透这些政令律法的另一面。
不过皇帝也确实在实施这些律法,并不是单纯的只想找个由头,悬一把剑在世家头顶。
他知王团是善意的提醒,也怕人看轻误会他肖想有夫之夫,不得已解释道:“他的夫君已经离世。”
王团闻言松一口气,那没事了。
寡夫郎可以改嫁,这就不在律法不准的范围里了。
二人踏进後院,自觉的没有再言语。
县衙後院与前头完全是两个世界。
前面老旧不堪,後面富丽堂皇。
他们云水县的县令大人,是京城大族林家旁支。
当今圣上开刀宰的第一只肥羊,就是林家。
不然林家人就算再差,也不能是一个小破县的县令。
就算是县令,那也该是富县的县令。
瘦死的骆驼终归比马大,别说林家还没死,皇帝只是想压一压林家风头,这两年隐约也有复起的样子。
林家不仅当官的多,经商的也多。
在林家的老鼠,都胖的和猫崽子一样大。
林县令身为林家人,自幼都是锦衣玉食。
就算是到云水县,虽然为不给京城那帮人留话柄,没买宅院不得不住进破旧县衙,但他也要住的舒服安逸才行。
前面只重新弄了对石狮子撑门面,衙门门头大堂都是有规格,不可私自整改。
就算是翻修,也必须经过朝廷同意,然後派工部的人来。
後面居住区域倒是可以随着官员心意去修整,前提是不要有逾制的东西。
因着能自行整改,衙门後院那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真正的一步一景,极尽的奢华。
就连石灯顶部,都放着夜明珠。
林清渝一袭锦绣衣袍,绣着复杂多变的花样,正毫无形象的坐在小池塘边垂钓。
鱼竿微动,他立即拉起,肥硕的鱼咬着鈎,被带出水面,水珠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水线。
“哎呀!又钓上来一条。”
他三十有六,留有美髯,打理的顺滑。微风吹拂随风而起,潇洒飘逸,颇有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意味。
此时,池塘里突然冒出人来。
“大人,您还要属下串几条上去啊?”
通水性的小吏浮出水面抹一把脸,他讨好的问着次次钓鱼钓不上来,偏又爱钓的林大人。
也真闹不明白,就这麽巴掌大点的小池塘,下那麽多鱼苗进来,林大人到底是怎麽做到一条鱼都钓不起来的。
林清渝看一眼鱼篓里五条活蹦乱跳的鱼,心想小钓怡情,大钓伤身,过过瘾就够了。
凡事都得有个度嘛。
“你出来吧,找林杉去领五两银子。”
小吏有些失望,林大人今天才钓五条。上次同僚串十条上鱼竿,一下就赚十两银子。
不过五两也很多了,就是比起十两少了一半。
小吏这心里又高兴又难受的爬上岸,浑身淌水,也不忘恭敬的对林清渝行礼,“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