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着小调继续包包子,周身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沈回听着从凌星口中哼出来的怪异曲调,用馀光看他轻微的晃着脑袋,不由轻笑一声。
倒是把买包子的妇人给吓一跳。
沈回个高,妇人的角度是仰视着,只觉得沈回的笑十分的阴狠,拿着包子就快步离开。
走下好远还心有馀悸,那包子摊啥都好,就是大高个实在恐怖。
也正因为沈回的外在威慑力十足,包子摊摆摊至今,没有一人来找过麻烦。
包子摊摆了两个时辰不到,东西全部卖完开始收摊。
对面的王有麦终于活了过来。
他昨天就想着换个地方摆摊,避开包子摊,至少能多几单生意。
但同等价位的其他摊位,早就被人选走,哪里有他什麽事啊。
太差的地方他又不敢去,真去了不仅赚不到钱,还要给人搜刮不少钱去。
贵的他又负担不起,真是愁煞人。
他今天暗中观察好一会,发现包子摊又卖新的东西了。
也不知道包子摊的那小哥儿哪来的那麽多点子,这才几天啊,就上新东西。
关键还是上一个,客人们就喜欢一个。
他还看见平时会买包子摊的包子馒头,还能来他这吃碗素面的赵老哥买了那叫凉粉的玩意。
老大一块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今天都没拐来他的摊位吃素面。
王有麦这心里凉的很,必须快点远离包子摊,不然他面摊开不下去了。
收拾好东西,凌星和沈回去仓库存放登记。
做门房的李徽缘都已经认识他们二人。
这次来,李徽缘依旧和第一次一样,着急忙慌的用纸盖着什麽。
结果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没注意打翻了砚台,黑墨浸透纸张。还有几张写了字的纸,散落在地上。
李徽缘无暇顾及地上的那些,神色急切的抢救桌面上没有写过字的纸,但还是污了几张纸不能再用。
他手里握着散发劣质墨味的纸,懊恼又自责。
几天下来,凌星也知道李徽缘的身份。卖包子的时候,又不少食客会闲聊,有人问过他们是不是有寄放东西在仓库那边。
得到凌星的点头後,那人便开了话头,起了兴致,说起仓库门房李徽缘的事迹。
对方在云霞镇,是人人都知道的存在。
李徽缘十四那年就中了童生,还是第一名,一脚迈进了科考仕途。
当年在小小的云霞镇,甚至是县里都引起一番轰动。
云霞镇有童生,但十四岁的童生还是头名,只有李徽缘一人。
因此在云霞镇,李徽缘还有个诨号,叫李头名。
本以为能一路高歌,飞黄腾达。结果这李头名实在是时运不济,得了第一名後,爷爷奶奶相继去世。
一人守孝三年不能科考,加起来守了六年。
如今已经二十岁,依旧勤学苦读。
李家不是什麽富裕人家,他也需要出来谋生赚钱生活。
又想着多些时间读书,参加明年的院试。
最後在县令的帮助下,来这仓库做个记录的门房。
没人来的时候,他可以练字看书,每月六百钱。
这活清闲又有钱拿,在云霞镇一月六百钱可不是小数目。
李徽缘知道这是县令心善,在拉他一把。
不想给县令丢脸说他做活不认真,看书练字都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