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凌星一直开着铺子,直到除夕前一天才关门。
禹朝过年也有除夕守岁。
凌星想过个好年,计划着除夕到年初五都不开门。
二十九这天,是今年铺子开业的最後一天。
外面下起了雪,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李徽缘放下手里的油纸伞,露出眉清目朗的脸,满眼都是凌星。
“一直在家里读书,才听说你开了铺子。匆忙赶来,失礼了。”
凌星许久没有见李徽缘,瞧着人似乎瘦了,不过眼神比起之前更加的坚定。
还有三个月就要考试,没有茫然,反而坚定,这是好事。
凌星笑着招呼人进来,“三郎快进来。”
这些日子凌星养的很好,他骨相优越,现在脸上长了肉,气色又好人又白嫩,笑起来漂亮的晃眼。
李徽缘看的一时愣神,反应过来後,耳朵悄悄红了。
跟着凌星进铺子,才发现里面还有人。
沈回正冷着一张脸,比外头的风雪还刺人。
李徽缘怔愣片刻後,微微一笑,对沈回礼貌颔首。
沈回眼眸微垂,头一点,算是打过招呼。
之前李徽缘帮过忙,凌星对他很感激,没叫沈来招呼,是他自己来。
李徽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脸上的笑就没落下过。
沈回的脸色也越来越冷。
真想把这家夥丢雪地里面醒醒脑子。
吃了一碗热腾腾的凉皮和一笼汤包,李徽缘用帕子擦嘴,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凌星身上。
凌星没察觉到,收拾好碗筷後,拿了个小坛子出来。
“三郎,这里面是腌的咸菜,你带回去吃。喜欢吃再来拿,我这管够。”
李徽缘眼眸一亮,没有任何的推脱,笑着接过,“我一定会好好吃完。”
凌星赶着关门回家,没想多寒暄,点头道:“好,那明年见啦三郎。”
还想再聊一会的李徽缘有些失落,随後又高兴,“明年见,凌哥儿。”
沈回沉默的收拾,只觉得李徽缘的笑刺眼,“明年见”这三个字也异常刺耳。
啪的一声响,陶碗被捏碎了。
沈回冷着脸蹲下身去捡碎片,却因心里不高兴难受,不小心划破了手。
“二郎你手破了?”
凌星忙掏出帕子,抓着沈回的手,给他按住伤口。
沈回另一只手垂着,不由自主的蜷缩指尖。
他盯着凌星的鼻尖看,“哥夫,其实李三郎没成亲,你叫他三郎不太好。”
正给沈回按伤口的凌星随口道:“可我也叫你二郎啊。”
沈回自然接话,“我们关系亲厚,他不一样。”
“叫李三哥最好,不怕被人听见说什麽闲话。”
凌星想到于桂香那张嘴,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好,下次叫他李三哥。”
沈回勾唇一笑,有些不舍的抽回手,“嗯,快收拾好东西,我们回家过年。”
……
赵家的兄弟们年前带着银钱回了家,赵长命听说沈燕不回去,心里难过也不敢说什麽,只说年後他下来接人。
沈燕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抱着孩子叮嘱,“过年有肉你就吃,别再省着了。”
赵长命直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今年过年沈家热闹的很。
村子里不少人过来拜年。
来的人无一不夸沈家的房子好,进来都不觉得冷。
这当然是夸张的话,屋里不冷,那是放了炭盆,可不完全是因为砖头。
新房子布局和之前一样,但住的和之前不太一样。
东面的主屋现在是徐有芳和沈呈山住,凌星带着凌月住在西面。
原来沈归一家四口的屋子,扩建了,拐角加了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