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快乐从唇齿蔓延到四肢百骸,丹田内气海翻涌,後脊传来一阵一阵颤栗。
叶风竹的挣扎也变成了颤抖,她无措地抓着李慕生的手臂,如同溺于深海之人,紧紧抱着唯一的浮木。
等到李慕生松开她时,她已溃不成军,瘫倒在她怀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宛若大浪过後被甩在海滩上的鱼。
李慕生的气息也乱得不行,她抚开叶风竹汗湿的额发,抱起她的身体坐在自己的腿上,将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了一起:“你看,你的心是会为了我乱的。”
在南海的那些年,每一次肢体接触,她都隐隐有所感,她师父或许和她一样,对彼此怀揣着不一样的情感。
但她师父是那样一个芝兰玉树,品行高洁之人,绝对迈不过师徒不伦的门槛。
既然叶风竹不能,那就由她来。
反正她已经是大魔头,就让她来做这个不孝不义的孽徒。
李慕生偏头,吻了吻叶风竹的耳朵,低语道:“叶风竹,你爱我。”
“我要你做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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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李慕生做的一系列事情,堪称大逆不道。
她生怕叶风竹再逃了,就用捆仙索捆了她,来到西海附近的一所城池,花了数十万的灵石,找到万器宗最有名的炼器修士,为叶风竹定制嫁衣。
李慕生和水月公主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九州十四海都听说她在大婚当日,甩了新娘子跟疑似叶风竹的人跑了。
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心里都觉得这对师徒很奇怪,但又不敢说什麽。
相关人士,例如李慕生的师兄师姐们都很高兴,李慕生有孝心,一直惦记着师父。
直到今日她来找万器宗的修士定制婚服,对方看到被她牵在身边的叶风竹,心中大呼:这对师徒果然有点什麽!
师徒不伦,道德败坏,天理难容!
万器宗的修士自觉撞破了什麽隐秘,都快吓破胆了。她生怕李慕生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砍了,深吸一口气,做好所有心里预设之後,才开口:“是这样的李道友,定制一套婚服,最起码三年起。您看……您要是着急,要不要买现成的?”
李慕生并不打算更改主意:“给我师父的,自然要是最好的。我再加十万灵石,你们尽一宗之力,最快什麽时候能够做好?”
“这……”
李慕生听她犹豫,瞪了一眼:“嗯?”
修士立即冷汗涟涟,连忙应道:“半年!至多半年!”
李慕生这才满意了。
接下来她开始选材料,选样式,拿到叶风竹身旁,热情地比划,问她:“师父这个好不好?”
叶风竹觉得心累,不想和李慕生说话。
她觉得李慕生疯了,可转念一想,这孩子又能对着自己疯多久,于是半推半就随她去了。
叶风竹原本以为,李慕生想要的不过是与她私下成婚。知道李慕生带着她去找上官南极测算良辰吉时,她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她想的那麽简单。
李慕生想要的不是私下里与她约定契约,她想要的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叶风竹是她的妻子。
就连见多识广的上官南极也忍不住劝告:“李师侄,自古以来,修真界不乏师徒之恋,但你可知她们为何不大张旗鼓的宴请嘉宾吗?”
李慕生敛眸不语。
上官南极见状继续劝道:“皆因师徒之间,与父母子女一般别无二致。你与你师父私底下无论是什麽关系,别人小小声议论也就是了,毕竟你们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承认,好事之人也不敢笃定去骂。”
“可一旦你与你师父成婚,外人就会戳烂你的脊梁骨骂。”
李慕生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骂就骂了,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上官南极被她气得跳脚,指着一旁神色淡漠的叶风竹大喊:“那你师父呢?你师父修道两百多年的清誉,就这麽被你毁于一旦了!”
李慕生擡眸,望向了身旁的叶风竹。自被她用捆仙绳束缚以来,叶风竹的神情一直是淡淡的。她没有责骂李慕生,但也没有应允李慕生,看似顺从,实则默不作声地反抗。
李慕生垂下眼脸,神情淡淡:“我师父她……不是自愿的。”
“她是被我强迫的。”
“天下人要骂,就骂我是个欺师灭祖的大魔头,与我师父没关系。”
“唉!”
上官南极见劝不住,又在李慕生的强逼之下,选来选去,选了个来年三月二十一的日子,作为两人的大喜之日。
做完这一切後,李慕生带着叶风竹前往药宗,请名医治疗她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明白自己无法反抗,从上官南极那处离开的时候,叶风竹变得坦然很多。
无论是治疗眼睛,还是与李慕生共处一室,她都变得很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