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南溪移情别恋,他去哪儿哭去?
祈战朝一旁的宝来使眼色,後者立马麻溜的上前,对青栀说:“青栀姐姐您放心,奴才一定会照顾好殿下的。”
青栀撇撇嘴,也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馀地,只能不甘不愿的说:“那好吧,你可要照顾好殿下,若是殿下瘦了一点儿,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她说到最後语气凶巴巴的威胁着,宝来连声说好,一定办到。
劝完了青栀,南溪和祈战一起上了马车。
出城的途中,两人相顾无言,谁都没有开口说再见,只是像寻常时候一般搂抱着。
当马车停下时,南溪心中莫名不舍,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南钰国,于是只能将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
他对祈战说:“我走了。”
“好。”
祈战握着他的手温声叮嘱:“万事小心,你腿脚不便也没有自保能力,尽量不要离开军营,李延他会保护好你的。”
“记得送平安信来,好让孤知道你的近况。”
此行路途遥远,只能书信往来。
南溪说了好,他又怎会不知道祈战一定会暗中安排人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掌控之中。
祈战要的只是他的一个态度,而南溪也不会吝啬于给予。
马车外响起沉重的号角声,那是大军即将出征的号角。
“你该走了。”
祈战放开了南溪的手。
南溪顶替了范焉的身份,以监军的名义随军。没有哪个监军能得到当今圣上亲自送行的殊荣,所以他不能下马车为南溪送行。
南溪敛着眉眼,掌心馀温渐凉。
他还是没忍住抱了祈战,而後转身撩开车帘,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马蹄声渐远,出征的号角接连响起,祈战才下了马车,目光晦暗的盯着远去的人影。
“既然陛下这般放心不下,为何还要放他走?”
他身後不知何时多了个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影。
这人正是被他派去保护南溪的暗卫统领杨检。
杨检跟着祈战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和脾性,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祈战居然会将已经牢牢掌控在手中的人放走。
“您就不怕脱离了鸟笼,飞向天际的金丝雀从此一去不回?”
祈战并未回答他的疑问,目光依旧落在远处。
直到南溪与大军汇合,融入队伍之中再看不见身影,祈战才回头看向杨检。
他说:“你不了解他。”
从未见过光明的人,一旦见到一缕微弱的光,便会不折手段的想要将这道光留下,又怎会亲手放弃那得来不易的光?
南溪本质上,和他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