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油画框映入眼帘,繁复华丽的花纹雕刻于边框四周。
是一幅中世纪油画。
在昏沉的环境中,稚京勉强看清油画内容。
洛可可风配色,白色珍珠散落桌面,银色餐盘中,一颗熟透的桃子被餐刀切开。
暗沉的光影与艳丽色彩搭配,餐盘中央的桃子成为这个画面中最颓靡的部分。
稚京目光微顿,她看向金属边框,在油画右侧找到古铜开关。
她擡起手臂,轻轻按下开关。
白色光束骤然亮起,将整个书房的黑暗取代,光束沿着墙体倾落至每个角落。
光线有些刺眼,稚京不太习惯地眨了眨眼睫,她将目光转向面前的中世纪油画,停顿几秒後,转身走向书桌。
尼古丁的气息逐渐浓郁。
她看向书桌中央,弯腰将摆放有些凌乱文件资料整理至书桌右侧。
资料整理结束後,她低眸看向书桌中央摆放的书籍。
黑色精装封面,表面是烫金书名,低调复古。
似乎是德国文字,稚京并不能看懂。
她安静收回视线,并没有翻开书籍。
稚京转身走向落地窗前,她微擡手臂将丝绒窗帘拉开一个细小的空隙。
安德森先生不喜欢过度明亮的环境,所以在打扫书房时,尽量不要将窗帘完全拉开。
打扫结束後,需要将窗户和灯带一起关闭。
这是南茜阿姨向稚京提起的注意事项。
稚京走到窗帘後,动作轻缓地打开落地窗。
含着凉意的微风吹起稚京额角碎发,玻璃是一片满绿的景象。
这里似乎是古堡中央,拥有最好的视野。
稚京视线微做停留,她擡手将整理被风吹乱的碎发。
窗户打开後,稚京转身安静的打扫书房。
她半蹲在地面,细白的手指拧干手中棉布,水液滴落至小水桶中,部分水滴不可避免地飞落至羊毛地毯中。
稚京起身,弯腰擦拭着墙壁前的立式钟表。
清淡的木质气息萦绕在呼吸中,若远若近,和浓郁的尼古丁气味完美融合。
白色棉布顺着立式钟表的边缘缓缓向下,到了底座部分时,稚京弯腰擦拭的动作就变得有些困难,一些角落位置棉布并不能轻易碰到。
稚京将水桶移到另一侧,她半跪在羊毛地毯上方,俯身擦拭钟表底座。
她眉眼认真,俯身的弧度不断向下,整张脸几乎要与钟表贴近。
书房木门在此刻被人推开。
安德森走进书房内,白色灯光沿着门缝泄露。
他眼皮微擡,视线看向书房顶部,水晶吊灯折射着明晃光线。
他微不可查的拧眉,目光冷淡地收回视线。
安德森走向书桌,视线随意扫过书桌中央,眸子在看到书桌下方时微顿。
光线清晰的书房中。
穿着女仆制服的女孩半跪在白色地毯间,俯身擦拭钟表。她的身体单薄瘦弱,半跪的姿势,几乎让她的身体完全被书桌遮挡。
纤细的小腿陷入柔软的地毯中,压出一道下陷的弧度。
制服裙摆随着她俯身擦拭的动作,缓慢上移。
白色裙撑微微显露,蓬起的底部被制服裙摆遮掩,蕾丝边缘向下垂落,轻擦过腿部皮肤。
青涩纯白。
稚京听到了身後不断走近的声音,她停下手中动作,侧目看向身後。
安德森先生站立于书桌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棕色瞳孔平静淡漠。
衬衣领口微解,凸起的喉结清晰的显露在明晃灯光中。
稚京视线受困,她微微擡头向上看去,目光由底端穿过书桌,落至安德森平静的眉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