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伤口!”越景年想起陆弦腹部几道伤口,立刻将人小心推开。
陆弦倒吸了一口气,头上冒出了冷汗,疼痛瞬间如潮水般蔓延开来,疼得脸都变得扭曲了。
越景年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将陆弦扶到床上去:“你才动过手术,伤口还没愈合。”
陆弦听话地躺在床上,只是目光一直紧紧黏着对方。越景年刚才那些话好像一阵清风,吹散了盘踞在他心底许久的阴霾,他的气色瞬间变得好看起来。
由于陆弦的伤势比较重,还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越景年开始学着陆弦以前的样子,照顾他。有时候是喂饭,有时候是帮他擦身体。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弦的状态也越来越好。当然,他看到身边的越景年时,心情更好。他甚至暗暗觉得有些可惜,如果这场车祸来得更早些就更好了。
这一天,陆弦精神不错,越景年找了一把轮椅,推着陆弦去医院旁的公园里晒太阳。
寒冬已经过去,春天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
两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路旁几棵樱花树上开满了粉色的花朵,微风吹过,落下一阵花雨。
两个人的肩膀上也掉落了几片花瓣。越景年从陆弦的肩膀上拿起一片粉色的花瓣认真地看了看。
“樱花还挺好看的。”
陆弦笑道:“你以前没见过樱花吗?”
“见过。”越景年看着手中的花瓣,将它吹落在地上,“但是以前都是匆匆路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你坐在一起,晒着太阳,没有什麽烦心的事情,只是单纯地看樱花雨。”
陆弦垂下眼眸,看向越景年头上的花瓣,他也不曾这样看过樱花。
“嘟——”越景年的手机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闲聊。
越景年拿起手机按了接通。
“是越景年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越景年:“嗯,我是越景年,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闻言,冷哼了一声:“我是谁?我是你的论文指导老师赵阳。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你的论文到底写不写了?你到底还想不想毕业了?”
赵老师的语气很差,他从去年年底开始就一直在和越景年沟通毕业论文的事情。可惜越景年从一开始的拖延,到後面直接消失,连电话都打不通。
现在好不容易打通了,他的态度自然不怎麽好。
“……”越景年愣住了,他完全忘记大四学生,还要写毕业论文!
“如果你不打算要毕业证书的话,我後面不会再催你了。”赵老师见越景年不出声,火更大了。
“我要毕业证书的!赵老师,对不起。”越景年回过神来,连忙道歉道。
“道歉有用吗?道歉能长出论文吗?”赵老师语气带着嘲讽。
越景年郑重承诺:“我会尽快确认论文选题的。”
“那你抓紧时间吧。论文答辩不到三个月了,连选题都没确定,我就没指导过这麽离谱的学生……”
赵老师在电话那头狠狠地输出了一顿,最後才挂了电话。越景年看着挂断的电话,心情沉重。
他现在这个身份是系统虚构的,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越景年就是A大物理系大四的学生。他想毕业,就必须去写毕业论文。
如今,越景年确认自己会长久地留在这个世界後,毕业论文也成了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陆弦看越就那个年低沉的样子,关心地问道:“论文遇到什麽问题了?”
越景年重重叹了口气:“是还没开始的问题。”
“……”
两个人在公园呆了一会,越景年就将陆弦推回了病房。
这之後,越景年将他专业的书籍都搬到了病房里,还把电脑也带了过来。幸亏VIP病房很宽敞,书桌也很大,越景年在照顾陆弦之馀,剩馀的时间都埋头苦干。
他一边翻看的那些专业书籍,一边选择合适的选题。越景年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是对于理论物理却非常熟悉,有时候只是看个标题,脑海里就会浮现对应的知识。
他翻了好几天书,又看了不少论文,终于选了其中一个方向。
陆弦躺在病床上无事可干,见越景年眉头舒展开来,笑着问道:“确定好选题了?”
“嗯,我想写这个,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适。”越景年心里没底。他虽然上了一学期的课,但是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不确认这个方向是否合适。
陆弦闻言,给越景年分析了一下选题的内容,以及可以拓展的方向和参考的文献:“这个方向不错,可以试试。”
越景年听了陆弦的话,眼睛一亮。他想起陆弦当初是物理系的学霸,要不是去做全息游戏了,现在可能也是理论物理专家了。
越景年将自己选题发给了赵老师。赵老师回复:“选题很好,但是难度很高,建议更换,否则可能延毕。”
越景年直接忽视了後半句,开始了他的论文攻坚时刻。
他一边陪着陆弦养病,一边翻看文献,做数值模型验证。有时候,遇到卡点了,现成的物理学前辈陆弦也会给一些指点。
终于,越景年在最後时刻,将论文提交了上去。
而他写完论文的第二天,陆弦也出院了。
司机和助理将两人的东西搬上了车,带到碧云湾别墅。